严兽比任何都迫切地想知道,唐心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一句话也没说,拦腰将怀里的女人抱起来,去了书房。
严兽的书房有专用的休息室。
一进到休息室,甚至来不及关门,严兽就开了口,“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唐心看了眼两人的姿势,对他迫切的态度有些好笑,“你确定我们要这样谈话?”
他们甚至还站在休息室的门口,连坐都来不及坐下。
严兽低眸一看,发现两人现在这样的确不适合谈事情,抱着唐心到床上坐下,“说吧,你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唐心没有立刻回答。
她像个无尾熊一样,整个人往严兽的身上挂,双臂圈在他的脖颈上,两条细长的腿夹紧他戏瘦的腰,让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
严兽的脸色因为她这个动作稍缓,但下颚还是紧绷着,如同一条直线般凌厉。
他右手托着怀里女人圆翘的臋撑住她身体的重量,另一只手在上头轻轻地拍了一下,声音沉沉的,“别撒娇,说清楚,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想跑了?唐心,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否则——你笑什么?”
严兽话说到一半,发现唐心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一副玩味的表情,后面的话倏地曳去。
“没什么。”唐心勾唇,抬手抚上严兽刚毅的脸颊,指尖顺着他立体的五官,慢慢地往下游移,最后停留在他凉薄紧抿的唇上,来回地轻抚了几下后,才开口,“就是觉得你着急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严兽挑眉,张唇含住她的指,下了点力道咬了下,“男人是能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的吗?别顾左右而言其他,说清楚是什么意思!”
“……”唐心知道严兽这个人很势头,但没想到他会执着到这个地步,简直可以用轴来形容了。
她都已经用行动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还非要自己说出来……
长长地叹了口气,唐心跪起来,凑上前去,亲了口他紧抿的薄唇,双手捧着他瘦削的脸颊,一字一句道,“严兽,我那样说,是因为担心你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反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们的事闹得这么大,影响了那么多的人,害得所有人的工作都受到了影响,尤其是你哥哥……我听说他马上就要升大校了,却因为我们的事,突然被休假……”
唐心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对于严家人,她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可尽管如此,她也没想过要跟严兽分开。
但是一想到眼下的混乱,她就强烈地不安、害怕……
害怕严海平会出事,害怕事情越发地不可收拾,害怕严家人会反对……更害怕,和严兽之间的感情,就到此为止了。
想到那样的可能性,唐心的脊背就控制不住一阵阵地发凉,像是有人不断地往她衣服里倒冰块似的。
从头到脚,透心地凉。
她惶惶不安地打了个寒颤,脑袋在严兽的脸颊上蹭了蹭。
然后,整个人都埋进了他散发着滚烫温度的脖颈当中,用力抱紧他的同时,操着沙哑的声音开口,“严兽,如果你的家人反对我们在一起,该怎么办?”
知道她没有要走,要离开自己,严兽全身紧绷的肌肉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长臂一收,揽紧了怀里的女人,刚毅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地蹭了两下之后,才开口,“那我就带着你和孩子私奔,到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山里去,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我们在那里建一个房子,我种地,你织布,我们一辈子守在一起。”
山里……
唐心呆住。
她还以为,严兽会说带她离开Z国,带着他们到国外去隐姓埋名,没想到……
脑中想象了一下跟严兽在山里生活的画面,莫名地觉得浑身不对。
不是唐心吃不了苦,受不了清贫的生活。
而是……
她抬眸,看了眼一脸认真的严兽,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个在商场杀伐决断的男人种地,是什么样一种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