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快到午饭的时候,方才与三弟谢徽之一同返回珍珠桥的谢家大宅。
小睡过一觉补了眠的谢徽之精神奕奕,才把自家二姐送进了家门,就吵着要再往外跑,说是去继续打听消息。
谢慕林死活把人扣下来了,好歹也要吃过午饭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跑出去,就算要约朋友吃饭,也得花不少时间等上菜呢,不得饿坏了?还不如直接在家吃完了再说。
谢徽之道:“要是在家吃过了饭,我哪里来的借口去约别人?二姐放心,我一会儿出去时,会找地方买些糕饼充充饥的,不会饿着自己。咱们家都快离京了,不抓紧时间多打听些消息,等咱们一走,还能上哪儿探听去?”
谢慕林却道:“咱们家该知道的消息也都知道了,毛掌柜他们也没少帮忙打听呢,用不着你如此费力气,赶紧给我进来!”
谢徽之悻悻地进了门,无视了门房新来的小子偷笑的表情,一路跟着自家二姐往里跑,一路小声说:“我也不完全是为了打听曹家的动向。方才萧二哥不知做什么,忽然把你丢下就自个儿跑回家里去了。我虽然不清楚他出了什么事,也知道正常情形下,他干不出这种事来,必然是家里有了大变故!二姐你心里一定记挂着这事儿呢,我去帮你打听打听,也省得你牵肠挂肚的,茶饭不思了。”
谢慕林白了他一眼:“谁牵肠挂肚,茶饭不思了?我好着呢!吃好睡好的,半点都不担心!他有什么消息,自会遣人来送信。难道除了你,就没别人能给我带信儿了?少找理由往外跑,你今日那么轻易就在外头睡迷糊了,可见有多缺觉!吃过饭就给我回屋再睡一会儿,好歹把精神养回来。不然我看着你这两个明晃晃的黑眼圈,还以为你昨儿夜里做贼去了呢!”
谢徽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撇撇嘴,没有再坚持,留在家里与兄弟姐妹们一道用了午饭。但吃过饭,他借口要回院子,其实是窜出门去了。等到谢慕林这边得了信,他早已跑了将近两刻钟,哪里还追得回来?
也罢,谢徽之也只是关心她这个二姐罢了。谢慕林心里怀疑他根本打听不到柱国将军府的消息。萧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任由外人窥视?肯定严防死守。再加上谢徽之向来很少靠近将军府一带,除了萧瑞和他身边的人,他压根儿不认得谁,想找人也没处找去。她想要知道萧瑞那边的后续,恐怕只能等待他的来信了。
太阳偏西的时候,谢映慧与谢显之从永宁长公主府回来了。他们是在长公主那儿用了午饭,看得出来,双方相处融洽。谢映慧还很高兴地告诉妹妹谢慕林,送过去的风湿膏药很受马大奶奶的欢迎。据说她也打听得这家北瑞堂的膏药管用,只是一向用开太医院出品,没下得了决心光顾外头的医馆罢了。如果试用得好的话,以后肯定要做北瑞堂常客的。
而永宁长公主则说,燕王曾提到自己这两年时常从年轻小辈那里得到类似的礼物,很是受用,还劝她给儿子买些试试。只是马驸马的脚伤又是另一种,风湿膏药是肯定不适合的,燕王已经答应,会请北平当地擅长跌打骨科的大夫来替马驸马定身研制膏药。永宁长公主则开始考虑,带着丈夫儿女们一块儿到北平去住上一年半载的,好治丈夫的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