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的嬷嬷在门口悄悄打量了太子妃几眼,便回去向太后复命了。
太后听说太子妃如今的情形,便点了点头:“没人去扰她就行了,由得她去吧。即便是要听别人的风凉话,原也是她该得的!”嬷嬷应声退了下去。
永宁长公主把一碗热度恰到好处的热汤呈送到太后面前:“母后别恼了,太子妃原也不容易。”
太后冷哼了一声:“她不容易,哀家不知道么?原本还好心想要庇护一二,谁知她自个儿扶不起来,倒衬得哀家是个妨碍他们小夫妻相见的恶人一般!既然如此,那哀家也不必多事了!”
说罢太后又指了指谢慕林:“倘若她能象瑞哥儿媳妇这般,别人欺负到头上,就理直气壮地倒驳回去,她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处境!她自个儿立身不正,因此心是虚的,腰杆挺不直,便是有哀家替她撑腰,她也立不起来!”
谢慕林微笑着向太后屈膝一礼,谢过太后的夸奖,然后说了句公道话:“孙媳妇能理直气壮,也是王爷、王妃与郡王爷给孙媳妇的底气。太子妃没有孙媳妇这样的底气,又怎么能立得起来呢?”
“这不一样。你们的性子就不相同。即使你落到她那样的境地,也不会象她这般无用!”太后叹道,“当初真不该任由曹氏挑人,更不该由得太子的性子胡闹!这个孩子就是叫他母亲给教坏了!皇上也不管……”
太子再不肖,也是太后的亲孙子。眼看着亲孙子落得如今这般,太后心里也是难受的。哪怕明知道太子已经不堪为储君了,太后依旧盼着他被废后能过得安好。可如今看太子的行事,只怕他将来被废之后,也过不好自己的日子。夫妻之间不和睦也就罢了,还有个心思叵测的贱妾挑唆着他接连犯蠢,父母长辈怎么劝都没办法把他扭回来,让人如何不心塞?
若不是担心太子要死要活的,太后真的很想命人把王湄如直接处死了事!因为这贱人,这几年皇家出了多少事?!太子即将失去储位,也是她害的!偏偏太子还看不明白……
永宁长公主眼看着太后又要开始伤心生气了,连忙转移了话题:“儿臣前些日子奉母后之命去了扬州,好险今儿早上才回到京城,总算赶上了祭祖大典。在路上看到天上开始下雪的时候,儿臣真的好担心呢!”
太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珞儿在扬州如何?他老子也太狠心了!竟然连过年都不肯召他回来,又不肯打发人去给孩子送些过年的物事。乔美人想送,还被他老子驳了回去!若不是哀家让你去送,皇上不敢驳回,只怕珞儿在扬州过的这个年,越发孤单凄冷了!”
谢慕林眨了眨眼。她为了准备过年的事,已经几天没进宫了,也没留意圈子里的小道消息。太后与永宁长公主方才提的这件事,对她来说是新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