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情况,如果再有半分迟疑犹豫,死的就是他们这一车人……尽管他们一开始就拉开了车距,可机枪的射程有六百多米,耳边的哒哒声还在继续,子弹擦过铁皮被弹开的声音更加清晰。
而这时,后挡风镜被子弹击碎,吓得后座的几个立即丢了魂儿似的手足无措。
副驾驶的桑林森对后座的五个人出声喊道:“把头都弯下来。”
说完把机枪用一只手托着,透过后挡风镜的空隙,枪口对准后面紧咬的武装车辆,扣下扳机,耳边的枪响声越加剧烈……
随后,桑林森只见那车顶的男人突然从后车厢的人手里接过了什么,瞬间让他瞳孔放大,回过头来冲驾驶位的简单大声喊道:
“简单,是迫击炮——”
话音一落,简单额头上的汗珠越加密了,她看了一眼后视镜,随后猛的一下打了一个弯,迫击炮的炮弹从车身擦过,击中了他们前方的建筑物上,那墙体瞬间倒塌碎裂……
“车技不错。”桑林森松了一大口气,想这样缓解一下简单的紧张甚至是恐慌。
而这时,桑林森才突然发现什么,出声问道:“简单,你这不是往东的方向?”
驾驶位的简单紧张地不停的调整呼吸状态,低声回应道:“不能往东。”
不能把敌人带过去,否则……
桑林森瞬间明白过来,看着那身后紧追着的武装车,从身上口袋摸索出三个手榴弹,同时拉下保险环之后,伸手从车窗外猛的向后扔了出去——
等他把手收回来的时候,简单和桑林森都楞了。
“砰——”
三声手榴弹的声响,身后的武装车辆有效的短暂的阻止了下来,与此同时,副驾驶的桑林森忍不住伸手抓紧自己断去了半截手臂的上臂,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楚在简单的耳边响起——
简单浑身突然一冷,打了一个冷颤,分神去看身边桑林森从小臂那块直接被子弹打穿的手,血肉模糊着,还能清楚地看见那血肉下的黄骨……
而且那可子弹并没有把他的手臂完全打断,旁边还连着一丝皮,他的整个手掌就靠那一点皮吊着……
“啊啊——”
桑林森尽管后槽牙都咬得咯咯作响,可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呼吸急促着。
“别着急桑林森,你…。你……你别着急,我……”简单整个人完全语无伦次着,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
她松开方向盘,快速的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无力地出声说道:
“没事的,你别急,用绳子绑住上臂,先止血。”
桑林森听着简单的话,这个时候他自然知道该怎么样处理,可手臂上剧烈的疼痛侵袭着他的大脑,几乎想要晕过去——
几个深呼吸的调整下,鲜血已经染湿了他的裤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军用匕首,割断了那还连着的皮……
“嗯——”
桑林森发出一声痛吟,看着掉落在脚旁的手掌,回过头来出声问道:
“简单,还能接吗?”
简单眸子轻颤,没有出声回应。
如果他们能找到冰块,在断肢神经坏死之前送到医院去进行手术,那还有可能接起来,哪怕是灵活度不如之前了,起码还能用。
可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找冰块,更别提尽快手术了。
简单的沉默让桑林森彻底绝望死心,他加快手上包扎地速度,一边看着后视镜渐行渐远的武装车,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躺在椅背上——
车子行驶近一个多小时左右,哪怕他们达到了所谓的目的地,也不敢停下来,继续往东行驶,离得越远越好。
随后,简单他们碰上了前面的俩辆车,这才停了下来,连忙给桑林森做措施…。
可糟糕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药剂。
而桑林森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整个人现在靠在背椅上,有些昏昏欲睡。
面对桑林森的断臂,满满的无力感包裹着简单,让她感觉自己很没用。
而陆惊舟把其中俩辆车让给了带出来的十几个民众,让他们选择自己开着车去逃命,他们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了。
他们自然不愿意留在这,指不定那些恐怖分子什么时候就追上来了呢!所以,俩辆车坐满了人,开始漫无目的的往前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