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就在高一开始担心的时候，那边通了。
“厉总！”他迫不及待开口。
那边默了默。
“是我，莫远。”传来的却是秘书莫远的声音。
高一拧眉。
莫远也沉默了。
半晌。
“厉总他……”
“太太她……”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却又默契地在听到对方的话后沉默了下来。
因为两人皆知，这代表着不能说，也不能提。
又是沉默。
须臾，莫远主动开口：“是厉总不想知道的事吗？”
不想知道的，便是慕时欢出事，有生命危险，除此之外，他不会接听这通电话，也会逼着自己不去知道。
除非，一切了结。
高一欲言又止，最终叹气：“不是。”
他的声音很沙哑。
莫远有心想问，但想到厉总……
“那就这样吧。”他主动提出结束通话。
然而两人谁也没有掐断。
最后，还是高一主动问：“等解决那天，厉总会亲自来接太太，对吗？”
这话厉总说过，但他仍忍不住想确认。
莫远点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于是说：“是。”
言外之意，现在并没有解决，具体目前和郁临商的战争是什么情况，他不能说。
高一清楚。
“好，我知道了，”他说，“那我挂了。”
莫远同样叹息。
“高一。”
“什么事？”
莫远看向不远处，压低了声音：“保护好太太。”
“我会的。”
“黎小姐很安全，很好，让太太不用担心。”
“好。”
两人就此结束通话，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又都长长地叹了口气。
为如今情况，也为厉总和太太两人的坎坷。
也不知……
高一啥甩甩头，猛地甩去脑中不该有的念头，调整了下情绪后出门回到小客厅那。
高二见他过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怎么样了？”
高一摇头。
高二神色复杂，他当然懂这是什么意思。
斗争还未结束。
“我们好好照顾太太。”末了，他说。
高一点头。
长夜漫漫，外面的天似乎格外的黑。
……
翌日。
慕时欢醒得很早，睁眼醒来的瞬间，她的手就不自觉地摸上了小腹，仿佛深怕昨天的确诊怀孕是一场梦。
她恍惚了下。
还好，不是梦，是真的。
她怀孕了，肚子里有一个孩子的存在。
不知何时提起的心终是回归原处，她悄悄松了口气，而后慢吞吞地坐起来。
“慕小姐，您醒啦！”高佳发现她的动作，眼疾手快靠近小心翼翼将她扶起来，并贴心地给她背后放了靠枕。
“谢谢。”慕时欢努力笑了笑。
这是高佳第一次看到她笑，哪怕弧度不甚明显，但她看到了。
她脱口而出：“慕小姐，您笑起来真好看，就该多笑笑。”
慕时欢一怔。
她笑了吗？
手无意识地摸上嘴角，感觉到那一点
点弧度，她有些愣神。
“嗯……”唇瓣动了动，她回应。
高佳笑，又问：“慕小姐，是现在洗漱吗，还是坐会儿休息下？”
“我想喝水。”
“好的。”
高佳很快端来了一杯温度适宜的水，慕时欢接过，小口小口斯文地喝了不少。
等喝完，她说：“我去洗手间。”
“我扶您。”高佳习惯性地要帮忙。
慕时欢突然想到什么，婉拒：“我的膝盖……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
其实一个月的休养，应该是好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
思及此，她又说：“我自己试试。”
高佳欣喜。
其实医生说过慕小姐的膝盖没什么问题了，也能走了，只是她自己的心理问题，如今慕小姐愿意尝试，她当然松了口气替她高兴。
“好。”她开心点头，陪在身旁护着。
慕时欢下床慢慢地站了起来。
其实，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了，于是她一步步地缓缓走向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