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的确跟他约定好,彼此婚姻只是一种形式,谁想中途退场,另一方必须无条件放手。
可她总一直留有幻想,以为他会被感动,以为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到头来才发现,其实都是她以为而已。
那日,即使他态度那般冷漠,她仍微笑地问他:“所以你今天约我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事?”
“解除订婚关系。”他淡淡地语气,仿佛只是在与她谈论明天的天气,“从今天开始,你我恢复自由。”
因为没有爱,所以可以无所顾忌的残忍。
“早就跟你说过,不要白费心机。”身后一抹凉凉的声音传来,“这种小伎俩,顾子深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以后你如果想要用第二次,就更难了。”
“不用你来教我!”霍思思转身恼怒地瞪着不远处闲闲地靠在墙壁上的男人,“有时间在这里看我的笑话,不如想想怎么哄好顾伯父,今天子深可是又立了一功!跟霍氏合作的案子,连我爸爸都对他刮目相看,你现在不是应该更担心你自己在顾家的地位吗?”
对于她嘲讽的话,顾言凯一点都不生气,只无所谓的耸耸肩:“后妈带过来的拖油瓶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可言,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这么看好顾子深,处处说他怎么怎么好,可再好的顾子深也不是你的,是人家晨曦的!”
“你!”霍思思手指虚指了一下顾言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好了,逗你的。”顾言凯握住她的手指,笑道,“江晨曦是什么出生,怎么能跟我们霍大小姐相比,况且顾子深未婚妻的宝座,你不是坐的稳稳的么?”
“哼!”霍思思抽出手,冷道:“光是未婚妻有什么用,随时都可能不是我的,我要的是顾子深妻子这个位置,就算得不到他的心,我也要得到他的人!”
顾言凯眉头微皱:“顾子深有那么好?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这,就算得到人,又能怎样?”
霍思思轻哼一声:“能怎样?至少别的女人再也得不到!就算以后我们死去的那一刻,他顾子深墓碑上爱妻的名字也是我霍思思的!”
所以,这就是爱极深处吗?顾言凯忍不住嘲笑:“顾子深也的确够可怜,你连死了都不肯放过他。”那看不见的,是他嘲笑的眼底中一片失落与无奈。
“顾言凯!你怎么那么令人讨厌!”
见她怒气匆匆的模样,顾言凯忙柔声安慰:“好了好了,开个玩笑,怎么这么容易当真!顾子深是你的行了吧?”伸手宠溺地摸摸她的长卷发,“别生气了,都说女人生气容易老,你看看你这几天一定总生气吧,眼角都有皱纹了。”
“……皱纹?”霍思思下意识抚上自己眼角,“真的有吗?”
顾言凯难得见她那么紧张的神色,只觉得可爱:“骗你的,我们思思这么年轻貌美,怎么可能会长皱纹。”
霍思思不确定地问:“真的?”
“当然,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女人……”
“哼!”
见小佳人终于不生气了,顾言凯才轻松了口气。
虽然她爱的人不是他,但他也希望每天能看见她开心的样子啊……
顾言凯凝视着霍思思的眼神中有他自己都未发现的一抹温柔。
在两人都没的发现的拐角处,一抹小身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那样宠溺的眼神,温柔的语气……她以为再也不会有,却没想到不是没有,只是针对的人不是她……
“嗨!”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糖糖,你在这里看什么?”
唐糖棠下了一跳,立刻捂住朋友的嘴巴往后面走,直到离开原地有一段距离,她才松开手。
那人奇怪地问:“糖糖,你怎么了?看见了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刚才上洗手间的时候迷路了。”
最难解的爱情链是我爱你你爱的是她,一条无形的绳子困住了你我她。
窗外,灯火辉煌,车流川流不息,从楼下往下看,犹如一条闪着金色光芒的银河。
无疑,这间房的夜景是美的,但却无人欣赏。
不知道过了多久。
晨曦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时,听见门口传来开门声。
她抬头,是子深,褪去了外套,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深色马甲,衬衫口的领链璀璨,随着他的步伐轻轻的晃动,他迈着步伐不急不缓地朝她走来,身形儒雅,气质矜贵。
她想起身,发下双脚已经麻痹,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