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一眼就认出要来保释的人,是因为她是那群不良少年中唯一的——女孩。
她穿着一件细带的背心和一条夸张的热裤,扎高的马尾有些凌乱,那尾巴挑染的桃红色在黑发中显而易见。
她倚在白墙上,眼角划破了皮,血痕挂在脸上被抹了半截,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不受丝毫影响,在那群醉意朦胧的不良少年中,她算是难得的清醒。
江之炎两步过去,瞥了眼她还在流血的膝盖,面色淡然:“温念?”
当事人侧目看过来,打量了半晌:“我爸派来的?”
江之炎一顿:“算是。”
闻言,小姑娘不耐烦地皱了下眉:“那你还不办事?没看到我的脚在流血?你瞎了?”
江之炎眉峰微挑,不尴不尬扯了下嘴角,转身办手续去了。
十分钟后,手续办妥,那中年公安在纸上盖了个章,直言:“小姑娘带回去好好管管,才十五岁,这个月进所两次了,次次都是聚众闹事。”
江之炎瞟了眼墙角的温念,没吭声,拈上纸走过去了。
温念看他重新回来,舌头顶了下腮帮子,对着旁边的一群男生道:“行了,走。”
话落,直起身打算领着大伙儿出去。
江之炎不紧不慢收了那张纸,抬手虚拦了下,语气疏淡:“我只负责带你一个人出去。”
温念一听,嗤笑:“不都我爸走狗?出去给你加钱不就得了?”
江之炎从容一笑,依旧客客气气:“两个选择,一我带你出去,二你继续在这呆着。”
温念瞧他一脸自若的模样,气得不行,下意识挥手就想揍过去,旁边的吴砚一把拦下来,劝道:“念念,你先走吧,我爸一会儿就来。”
温念犟着不依,作势又要发脾气,吴砚又一扯,轻言:“走吧,不碍事,还在警局呢,别闹事。”
温念听他说着也有道理,缓了神色,道:“那你晚上回去了给我发个信儿。”
吴砚:“行,没问题!”
……
夜深,中秋过了已有半月,那轮圆月却依旧皎洁明亮,洒在水泥路上,轻柔如纱。
温念跟着他一路到停车场,见他全程没回头,扬声喊了一下:“喂!”
江之炎步子顿了下,侧头瞧她一眼,没说话。
借着月光,温念这才细看清他的模样,五官端正,身姿高挑,倒是个相貌非凡的男人。
她抿抿唇,想着毕竟帮了自己,语气较之前温和了少许,说:“我不去医院,你送我回家。”
江之炎挑眉瞧一眼她眼角的伤口:“脸不想要了?”
温念抬手在眼角上触了触,不以为然:“小伤,我回去弄!”
闻言,江之炎也不多说,按开车锁:“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