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吹罢,余音缭绕,梁墨辞缓缓闭上双眼,眼角已微微湿润。
悠然,你可知,我在想你?
今天,我打下了雍阳城,我最想与之分享的人,是你。
我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可你,已不在我身旁。
悠然,你在哪里?是天堂,还是已经回到了你的故乡?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说走就走?
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自己一个人离开?
半年了,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知道吗?
一滴泪缓缓划过他英俊的脸庞,无声无息地跌落在了地上。
远山如黛,夜风吹过斑驳的古老城墙,风里,似乎传来了她隐隐的叹息。
似有若无,丝丝缠绕。
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的内心荒芜丛生。
纵是鲜衣怒马又如何?纵是威名赫赫又如何?心爱的人不在身旁,能上九天又怎样?
如今的他,活着,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罢了。
然然。
这个名字叹息般地从他唇角呢喃而出,也夜风中被吹走,旖旎流散,消弭于四野。
回到忠勇侯府的时候,哦不,现在已经改成将军府了,夜已经深了。
前院庆功的将士们都喝得差不多陆续散了,喧嚣的府邸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梁墨辞径直回了后院歇息。
刚进屋,就闻到了空气中一丝淡淡的脂粉味。
似有若无,缭绕鼻端。
“谁?”他立时警觉,手已摸到了藏于靴中的匕首。
“将军,是奴。”
随着这莺声燕语,两道曼妙的身影从幔帐后面婷婷袅袅走了出来。
姿容绝世的少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谓二八佳人,国色天香,寻常男子见了此等美人,只怕连骨头都酥了,但梁墨辞却不为所动,眸中的温度反而一点点冷了下去。
“谁让你们进来的?”他厉声喝问,气势逼人,身上笼罩的寒霜,宛如千年寒冰。
两个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被他这声色厉茬给吓得双双哆嗦了一下,低着头战战兢兢道:“回,回将军,是赵,赵将军让我们过来服侍将军的……”
赵天俅?梁墨辞眉尖微蹙,冷冷道:“我这儿不用你们伺候,退下吧。”
两少女中的一个似乎有些不甘心,心里斗争了一下,披着薄纱的曼妙身躯柔弱无骨地贴了上来,娇声道:“将军,我们姐妹是雍阳前太守的孪生女儿,我父亲敬佩将军神勇,特献上我们姐妹给将军,以慰将军辛劳……”
话音未落,忽然眼前剑光一寒,随即脸庞一凉,漫天黑发飞舞。
少女惊愕,后知后觉地摸了一把耳侧,这才发出一声惊恐之极的尖叫。
“啊……”
原来,就在这片刻之间,她垂在耳侧的一大缕头发竟被削落了一地!
而执剑的人,俊容冰冷,浑身煞气,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