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跟我妈出去之后就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工人面色纠结,原本就伤在大腿根,屎尿一出沾染到纱布上,换药的医生也能恶心一下。
朔铭骂了一句,又问:“护工不好你怎么不说?告诉范宇华就行了,换一个多好?”
“都是为了工作挣钱,谁也不容易。”
工人这么说朔铭不苟同。建筑工人一直处在社会底层,不论挣钱多少,脏兮兮的只能出卖体力,出门在外总是遭人白眼。别人瞧不起你欺负你那是因为你没本事你好欺负,可自己不能作践自己。说别人不容易,听着好像很有道理,仔细想却是不敢指挥别人,甚至不敢有负面情绪,越是这样,对方也就越来越变本加厉。
朔铭转身就要去找院方,护工是医院给找的。医院也肯定从中有利润,谁也不会白管理,自然是有佣金的。
还没出门,一个肥胖的大姐嘴里嚼着东西走进来。看了眼朔铭随即闻到房间里的异味。肥胖的脸五官纠结到一起,活脱脱的肉丸包子,冲着病床上的工人斥责:“要方便你怎么不说,你看你弄得,这怎么收拾。你多大岁数,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啊?真够死了,这得多恶心。以后再这样自己起来擦啊……”
朔铭没说话,忍着不快站在一旁看着。没想到肉包子脸的护工转头看了眼朔铭,竟然连朔铭也一起数落:“还有你,你是家属吧?他拉了尿了你看不见也闻不见?就不能给他收拾了?穿的倒是不错,怎么有这样的亲戚。”
朔铭冷笑:“大姐,伺候屎尿是谁的工作?”
“是我的,怎么了?”肉包子原本已经开始收拾了,听朔铭反驳停下手,直起身看着朔铭:“他自己憋不住,难道我就该给他擦屎啊?”
朔铭看了眼病床上的工人,拉出来的东西很稀,坏肚子了,这才没忍住。朔铭不想与肉包子辩驳,一会找院方换人得了,如果唧唧歪歪还有什么说辞,朔铭也只好找贺美琦了。毕竟贺美琦是市立医院的副院长,朔铭找医院麻烦就是给贺美琦增加工作量,所以朔铭尽量不惹事。
别过身去,朔铭强压着火气,心说收拾完这摊屎就滚蛋,肥的猪一样什么东西。
身后传来一声脆响,肉包子哼了一声:“你个老东西,想什么呢?要不要脸?”
朔铭转过身,看到肉包子瞪着苍蝇屎一般的大眼珠子怒气冲冲的对工人发火,而工人则红着老脸不敢看肉包子。朔铭注意到,工人下身有了条件发射。这也难怪,几十岁的老光棍,身体素质还行,一个女人给自己擦下身,很自然的要碰触,有点反应太正常了。作为护工,这些情况应该经常遇到才对,纵然对肉包子没兴趣,碰触之下的条件反射还是有的,这只能证明身体机能不错。
说着话,肉包子又扇了工人一巴掌,而是扇在男人要命的地方。朔铭注意到工人脸上有痛苦的神色。朔铭立即说:“你他么打谁呢?”
“我打他怎么了?”肉包子理直气壮的与朔铭对视,掐着腰活脱脱的泼妇:“你是他儿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这么大岁数了,不要脸对我耍流氓。”
朔铭忍不住了,走到床边对工人说:“屎尿先忍一忍啊,我找医院理论一下。”
说着,朔铭就拿出电话要打给贺美琦。这样去找院方,肯定还是先扯皮,肉包子在院方面前肯定也不愿承认自己做的不好。朔铭本想拍照留证据,但工人光着下面,也不方便。
“告诉你,找谁也没用。”肉包子很横:“你要找人也行,自己擦吧,我还懒得管呢。”
朔铭冷笑:“你最好强硬到最后。”
如果是个男护工,朔铭能上手揍他。肉包子是个妇女,朔铭担心这娘们躺倒地上耍泼。
与贺美琦交流几句,贺美琦说自己知道了,朔铭问:“医院的护工是你在负责?”
“是另一个副院长,我现在就联系一下,一会就去人处理,这种人不能留。”贺美琦算不上悲天怜人的人,但也是个极具医者仁心的医生,对待病人一向非常负责也很细心。
挂了电话,朔铭肉包子就站在一旁不动,似乎有意让工人多难受一会。
毕竟是自己的工作,过了几分钟,肉包子又开始粗鲁的为工人擦拭,态度很差动作幅度也很大,而且还没弄干净。
收拾完残局,肉包子把医院的被子摔在地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说工人不要脸的话。朔铭一直强忍着,直到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负责人终于来了,朔铭要这老娘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