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意思吗?”弈云说:“我先跟你说说群星投资的股份情况吧,这也是我刚得到的消息,不过当得到消息的时候什么都晚了,尘埃落定,后面具体怎么办我就顾不上了。虽然出了问题与我无关,但不能在这受牵连。”
朔铭可没心情喝咖啡,把杯子推到一旁静静的听着。
弈云说:“群星投资的所有资本是去年年底才成型的,也就是这个公司是去年才注册的,我看来资料,法人是一个东港人。”
朔铭的心一下悬了起来,似乎已经能猜到弈云会说出什么结果,但仍有一道声音在心里说一定没事,一定不关自己的事。但朔铭的冷汗已经冒出来,额头有些发凉。
见朔铭的表情还算淡定,弈云笑了下:“这个法人已经不在人世几个月了。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所签署的一切文件都是违法的。”
弈云说话的声音慢条斯理,朔铭急了:“彩云,你能不能说重点,让我的心这么悬着还不如直接摔死。到底出了什么事?”
“群星投资有人卷着钱跑了。”弈云摊摊手。
轰一声,朔铭的脑袋像是炸开一样,整个人的精神都恍惚了。面前的弈云不见了,咖啡厅看不到了,朔铭能看到的就是白茫茫一片,缓缓的,变成了血红的颜色。朔铭脑袋里完全成了一团浆糊,至于弈云说什么也完全没听进去。
“哎,你没事吧?”弈云推了一下朔铭。
朔铭如梦方醒,长长舒了一口气,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强撑着精神:“这钱还有追回来的可能?”
“这我不知道。”弈云说:“这件事还没公布,估计也用不了多久。最初是上面注意到这笔巨大的资金流向不明,这才开始调查。但结果……”
“谁拿走了找谁啊!”朔铭真急了。
弈云说:“之前我说的你没听明白?法人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也就是说除了什么不知道的会计之外只有一个死人对这件事负责。我知道的是这笔钱已经流向了中立国,石沉大海了。”
朔铭的嘴唇都在颤抖,扣扣搜搜的从兜里摸出烟点上,眼睛有些泛红:“弈云,你知道吗?我扔在里面两个多亿。这是我全部身家,没了这些钱我就是穷光蛋。哦,不对,我还欠邢家七千万,我完了,这下完了,彻底完了……”
“哎,这位先生……”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快步走来想要制止朔铭吸烟的不文明行为。
弈云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他心情不好,希望你们能包容一下。谢谢。”
接过钱,服务生这才三步一回头的转身离开,反正此时咖啡厅里也没什么顾客,白得一百元小费,大不了一会通通风喷点空气净化剂。
看着朔铭痛苦扭曲的脸,弈云动容,但最终还是叹口气什么没说。朔铭是谁,能在自己离开之前告诉朔铭这些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朔铭不过是与那个人长得像而已,仅此而已,弈云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对朔铭动什么感情,至于对朔铭的种种关照不过是在缅怀曾经的过去罢了。这个节骨眼上,弈云的离开就是远离是非之地,然后上面会委派一个背黑锅的人来接手弈云的职位。虽然弈云与群星投资转移资金没什么关系,但此时此刻的风口浪尖对弈云没有任何好处,这将会成为执政的一大污点,无论主观上与弈云有没有关联。“”
“我帮不了你什么。”最终弈云说完这句话,轻声叹气:“飞机就要检票了,我走了。再见!”
朔铭坐着没动,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弈云什么时候离开完全没注意到。
刘伟鬼鬼祟祟的从外面探进头来,看到朔铭端坐的背影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哎,人都走了,要是恋恋不舍追上去来个吻别。”
朔铭依旧没什么动静,手里的烟只抽了一口,如今已经燃烧到过滤嘴位置,烫了一下手,朔铭慌忙把烟蒂扔了,舒了口气瞧见刘伟:“她人呢?”
“谁?弈书记?”刘伟说:“你这傻小子做梦了?”
朔铭站起身:“走,找个安静的地方。”
刚站起身,朔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刘伟的体格健壮像一头棕熊,就朔铭这高大壮硕的体型一般人还真扶不住。
“你别装死啊,怎么了?喝醉了?”刘伟大声嚷嚷,引起了几个服务员的注意,快步过来问刘伟需不需要帮助。
“我没事,咱们走。”朔铭强撑着站起身,抽了抽鼻子,低垂着头快步向外走,脑子里不停的闪烁着弈云最后说的那段话,卷钱跑了。
在刘伟的搀扶下,朔铭坐上车,极速的喘息着颤抖着双手点上一支烟,仰起头歇斯底里的吼:“完了,老子玩完了,翻船了,我靠他姥姥……”
“到底怎么了?你该不会跟那个弈书记怎么着了吧?咱哥们不是视女人如衣服吗?”刘伟劝说着:“等我给你找个好的,喜欢妹妹还是御姐?”
“刘伟!”朔铭转过头,一字一句的冲转着方向盘驶向机场高速的刘伟说:“群星投资卷着钱跑了,老子被坑了两个多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