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女告退。”宋清歌给老夫人行礼完,才缓缓离去。
老夫人望着宋清歌离去时清冷的背影,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在崔鸳的搀扶下,回到沁宁院。
宋清婉和三姨娘在返回院子的途中,开口道,“姨娘,您说我们要不要写信告诉二姐姐,说郡主已经想到了救镇安王的方法了?”
“你又要作甚?”三姨娘厉声道,“方才在席间,若不是郡主不与你计较,怕是你早就被拖下去打板子!”
“姨娘,您就是胆子太小。”宋清婉不以为然,“说到底,郡主这一路走来,不过靠的是镇安王,如今镇安王已倒,郡主的路又能走多久了,这还是未知的。所以,此时,若是我们与二姐姐联手,将郡主贬为庶人,那我们岂不是就可以踩到她头上了。”她越说越得意。
三姨娘神色凌厉,道,“谁说镇安王倒下了?!”她瞪着宋清婉,“以后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宋清棉她背后有厉府,有三皇子,我们背后什么也没有,她是拿我们当剑使,到时候吃亏的是我们,赚的却是她!”
“姨娘,按照您的说法,就是白白失去了这么一个打击郡主的机会?”宋清婉不服气的问。
“那也不是,如果有一天,镇安王真的倒下了,届时,如果皇上厌恶了郡主,即使没有我们,也会有其他人收拾郡主,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安静的在院子里好生生活,静候时机。”三姨娘打算着。
“还是姨娘想得周到。”宋清婉佩服的说道,母女二人,快步向前行着。
此时,宋正风和阮昔,也已经行至半路。
八月晚荷,随着湿润的微风,轻轻而来,飘散在丞相府的小径上。
“老爷,您方才问郡主如此隐秘的问题,为何不在书房问?”阮昔挽着宋正风的手臂,轻声问道。
宋正风拍拍阮昔的手,道,“昔儿,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女儿啊,她如今养成了这个冷淡的性子。如果是我叫她去书房,无论我问什么,她可能直接就拒绝了我,根本不会给我任何答案。”
“那老爷选择在家宴上问此事是?”阮昔好奇的问道。
宋正风微微一笑,道,“如今在这府里,她最在乎的怕是老夫人了,只要有老夫人在场,她就会吐露一二。”接着又叹气,“哎,我这个当父亲的,竟然只有使用这种方法,才能得知她心里所想。”
“老爷不必难过,郡主是面冷心热之人,父女之间,血缘亲情,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割舍的,假以时日,郡主定然能够理解老爷的一片苦心。”阮昔犹如一朵温柔的解语花,细声的说道。
宋正风露出温和的笑容,道,“昔儿,你真是上天派到我身边的天使,温柔体贴,我是早些时候遇到你,我也不会孤独这么多年。”
阮昔低头,温柔一笑。
宋正风牵着阮昔,继续向前,将她送回院子以后,才匆匆返回书房。
须臾,一只鸽子,从宋正风的书房飞出。
一道黑色的身影,矫健而轻盈,腾空而起,将鸽子抓入手中,快速离去,片刻以后,就来到了宋清歌的院子。
黑影推门而入,将鸽子交给宋清歌,摘下面巾,拱手道,“阁主,您真是料事如神。”
说话的是凤拾,他一脸的钦佩。
宋清歌面色清冷,快速的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信笺,借着烛火的微热,烤化封蜡,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已找到方法,谨防!
她面色愠怒,眼中杀意一现,她的亲生父亲,宋正风,果然还是在背后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