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非常执着,说什么都不松开,脸几乎贴在了他身上。
诏时也是第一次看瑟瑟发抖的季心然,似乎看到了什么罕见景观,非常满意。
而当季心然注意到这种满意时,这位续命师已经挂着调侃的笑,侧着头,打量了她很久。
月光清凉,两人之间却在升温。
“你说的,是……”
“假的。”诏时弯起眼睛,“都是骗人的。”
季心然好像受到了重创,一点点松手,向墙边退去,满脸通红。
“大开眼界。没想到你真的这么胆小。”诏时看着她眼中还噙着些泪花,不禁重新笑了笑,“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嗯?”季心然还没完全从冲击中缓过来。
“怕黑又怕鬼,却一个人居住。这么久,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习惯了。”季心然低下头,下意识地回答。
“是吗。”诏时不再追问。
过了两三秒,季心然才反应过来,望着诏时的眼神更加吃惊。
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仅凭去了一次屋子……不,不对。父母也有可能不在家。可诏时的语气,像是确认了一样自然。
学生证上只写了转学信息……难道诏时真的调查了什么?能调查到?
季心然看着他,彻底缓不过来了。
“不用管湖边的那个人。”诏时早就注意到了一切,只是看她好玩才拿来捉弄下,“呆在屋里,不用出去。”
“她……是谁?”季心然刚才没敢多张望,知道是人才敢回忆些,只记得她长相刻板,有张方脸,目光看着有些瘆人。
“一个无聊的人。”诏时似乎见惯不怪,“总有人会对这里好奇,也没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季心然反而想起件事。
这个宅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设立在这里,岂不是容易走漏风声?
毕竟真的有通过测试来见续命师的,回去以后一传开,大家不就全知道他住在哪里了吗。
即使是远离市区,有了精确地址也很好找到。慕名而来参观的还好,如果是仇家……
“怎么了?”诏时当然能从她的表情中判断出她在想什么,“担心我会有危险?”
季心然点头又摇头,虽然知道是新一轮调侃,但也不敢直视他。
“他们还差得远。”诏时毫不在意,“而且也看不到。”
这房子周围,布设了“结界”。
冥泉之力分化出的结界。寒气会自动形成阻挡,不但驱逐外来者,外来者也看不见这间房子。
他们仅是能看见湖和旁边的空地,所以才会有像这女人一样的人,在这里狐疑地张望,看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女孩扔下桶,又凭空消失。
“我没有心情一一接待。”诏时知道外面那女人多半是从谁嘴里打听到续命师的家,既然执着地来了两三天,就让她在外面继续执着也无妨。
“你说的结界,是用那块冰凌……”季心然回忆起之前莫名拔出了冰凌的事。
“那是冥泉的守护结晶。”诏时耐心修正。
“有你手滑,一不小心埋偏的时候吗?”
“什么?”
“……没什么。”
守护结晶,应该不是那么好拆除的吧。
季心然有些动摇,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没佩戴信物也能看见、拆掉那块结晶,而诏时看上去也有什么想问。
正在这时,铃声响了。
诏时看了手机几秒钟,才略显无奈,接了电话。
“等下再和你说。是。谜题?随便。”
诏时转身上楼,将季心然重新扔在大厅中。
尽管如此,季心然已经再次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居然有人……能给诏时打电话?
这个人居然有诏时的电话号码?
季心然觉得打电话的人一定和诏时关系不一般,同时眼神黯淡了下。
有那么些羡慕。她也想要诏时的电话号,这样……也许有什么情况,就可以告诉他了。
雇员直接询问雇主号码……这样不行吧。何况从小就不太擅长向人主动索要东西。
而且就算问了……诏时会给吗。多半是不会的。
季心然苦笑望了眼窗外,不知道湖边的女人走了没有,但想起她的眼神,总有不太好的感觉。
那个人……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