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星期之后,安离琪头上拆线,心情大好。
病床前围了一大堆人,菲菲紧紧拉着奈斯的手,显然比安离琪还要紧张几倍。
魏勇站在床尾,双手握在一起,说不出紧张情绪,只好跟自己暗中较劲。
五个医师围在一起,身后跟着学生,有些疑惑,压低声音用法语开口:
“只是拆线,很简单的工作程序,为什么这么多教授来?”
一个教授医师很严肃地回答:
“因为这个病人特殊,她的术后恢复一直是重点关注对象。”
说完他朝着奈斯点点头。
奈斯挑了挑眉,到了今天也算是松了口气。
本以为赖佐会趁机捣乱,没有想到这段时间异常平静。
但他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越是平静,后面就越会波涛汹涌。
方轻尘紧挨着医师站立,身后跟着卢天。
许是感觉到自家少爷浑身紧绷,卢天轻轻劝慰:
“方少,放松一点,拆线不疼的,琪琪都不紧张,你怎么看着比动手术还要怕——咳咳,琪琪你别怕啊!”
有感于身边男人的眼神,卢天吓得赶紧转移话题。
安离琪笑着开口:
“这次我真的不怕,前几天头疼得快要炸开都忍过来了,拆几根线我才不会怕。”
正在操作的医师嘴里不住地啧啧称叹,用法语跟旁边的学生交谈:
“这样的医美手法在医学里的运用应该推广,本来开颅手术伤口会很明显,现在看来,就像一根可以忽略的线,相信时间久了,连痕迹都很难找到。”
后面的学生很用心地观察,有人好奇地问:
“请问是哪位教授缝合的?可以跟我们讲一下针法吗?!”
教授把拆除的线扔掉,不住地遗憾:
“这并不是我们医院的任何一个医生做出来的手术,但我们亲眼所见,他的医术很高明,是个亚洲人,很神奇,值得我们学习,我要代表医院感谢你,是你带来全世界最好的医生给我们展示了一台最完美的开颅手术。”
奈斯轻轻摆手,并没有开口。
只有他知道,这个医生真的不是他请来的,为了不给医院造成恐慌,少说为妙。
但医生之间的惺惺相惜不光傅云深有,这里也一样,医师并没有明白奈斯的深意,继续征求他的意见:
“我想跟您问一下那位医师的联系方式,假若以后再有很危险的病例,我们可以联系他来做帮手……”
菲菲一愣,刚要开口就被奈斯抢先:
“很抱歉,这位医师性格有些古怪,而且他很忙,您也看到他并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几位医师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恍然大悟的遗憾,最后摇着头离开了。
安离琪一直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完全没理会他们的对话,看人走了,刚想开口就听到方轻尘说:
“头发会很快长出来的。”
安离琪无奈,紧接着试探着晃晃头,还是很高兴:
“还是会有点晕,不过好多了!”
菲菲拿了顶带着兔耳朵的帽子给她扣上:
“嫂子你别着急,医生说了虽然拆线但最好还是要再养一个月才能恢复,你想想啊,脑袋里都要散了,怎么也得等着脑细胞归位吧,你先听我说——家里我准备了很多头套,还有帽子,要是你不想跟奶奶摊牌就注意一点,保证不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