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澈的葬礼办的浩浩荡荡,金堂明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颓然的坐在那,灵堂就安排在了金家,金澈的遗像挂在客厅正中央的位置,下面还放着一个玻璃棺材,只是棺材里面并没看到尸体。
秦天衣早早的就到了,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头上还戴上了一朵小白花。
不管怎么样,曾经也是金澈的妻子,这种时候,她还是必须要出现的。
金堂明似乎没心思管其他人,秦天衣全程帮忙招呼各种的宾客,倒是像自己跟金澈还没离婚一般。
仇五始终在一旁看着,秦天衣脸上的悲伤不似作假,虽然说没有看到她哭,但是那眼神,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一阵的悲恸。
葬礼到下午三点才结束,秦天衣从早上开始滴水未进,也没有吃任何的东西,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以后,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看着那挂在墙壁上的黑白照,她神色有些怔愣。
真的走了吗?
家里没有任何跟金澈有关的痕迹,甚至他平时最喜欢坐的那一把椅子,都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书报架上面没有了他时时翻看的那些书籍,只有几分报纸孤零零的放在上面,沙发也换了新的套子,那不是金澈喜欢的颜色。
仿佛这里的主人有意的想要将他曾经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抹杀掉似得,不想留下任何可以纪念他的东西,怕触景生情。
金堂明一直安静的坐在那,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看上去似乎是受不了这个打击已经有些精神崩溃了。
秦天衣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伸手抓起了金堂明的手,“爸,不管怎么说,就算我跟金澈分开了,我曾经也叫了你一声爸,以后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叫我,我绝对不会推辞的。”
金堂明到此时,眼神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焦距,抬头看向了秦天衣,看到他,他顿时又失控的哭了起来,“你说那么到底为什么要闹成这样?没有了你他那么痛苦,明明就已经活不下去了,却还非得要做那些事情,非得要去跟那个什么段臻臻的结婚,我明明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喜欢段臻臻,每天每天的坐在你们的结婚照前面不肯去睡觉,一看就是一夜。但是又偏偏记得你吩咐过的事情,每天都准时的吃药,准时的吃饭,你们到底是何苦,何苦来着?”
秦天衣听着金堂明的话,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金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得,拼了命的想要将她往外推,为了伤害她,为了逼着她离开,甚至做了她最无法原谅无法接受的事情,让她失望的离开了。
只是现在,她突然就不明白了,金澈到底图的什么?
就是为了让自己离开,然后他好从容去死吗?
这些答案,或者只有金澈本人才可以解释的清楚了,但是他呢?他人已经不在了,她到哪里去要一个答案去?
“爸……”
“算了,你也不用说了,我知道跟你无关,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家阿澈对不起你,是他太任性了。你走吧,这里的事情麻烦你了,今天也谢谢你那么辛苦的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情,我想他在下面看到了,应该也可以含笑九泉了。”金堂明疲惫的摆摆手,明显是不想再说什么了。
秦天衣深深地凝视着金堂明,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十分的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