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蜡烛放到桌边,坐下来翻看摊开的折子。
堤坝竣工后,一系列的防洪措施都进入了尾声,大部分折子都是汇报这些工作的,除此之外,乡绅土豪们递上来的折子,无非是明目张胆的对容修拍马屁,而容修对于这些奏折,居然难得一一认真的做出批复,内容大多说他们的马匹拍的很响亮,若是把拍马屁的心思,放到别处,定能做出一大番成就。
晚迟一个个读下来,只觉得好笑滑稽。
她以为的容修,沉默寡言,严肃不苟,没想到意外的发现了他的其它一面。
灵动可爱,幽默有趣。
他为什么总是如此迷人?
晚迟将折子捧在脸上,神吸了口气,觉得她更爱他了。
桌上摊开的折子差不多翻完后,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难题困惑,她蹙了蹙眉,下意识的拉开抽屉,发现了一个木匣子。
木匣子上了锁,催促着好奇心去将它打开。
晚迟在抽屉里翻找钥匙,不知所踪,她本来不再抱希望,没有想到余光瞥见了地面,发现钥匙被她踩在了脚下。
那个位置时分隐秘,但绝不像是被人故意放到那处的。
十有八九是走的匆忙,不小心将钥匙带了出来,太过细小的东西落到地面,并无声响,于是在容修出门之前,并没有发现钥匙掉了。
晚迟胡乱猜测着,蹲下身子将钥匙捡了起来。
她有些紧张,感觉像是在窥探他的隐私。
明知道是不对,但此刻的理智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她颤抖着手打开了木匣子。
里面放着很多信件,单从信纸上来看,那些信件应该都是上了年纪的。
难道是容修写给云意的情书?
她不悦的想,在打开之前,咬牙切齿的决定,如果真的是情书,她就一把火给烧了。
反正谁都没看见,不会有人知道是她做的。
然而她怎么都没想到,信件里面的事情,竟然是如此惊世骇俗的存在!
信上详细的写了如何加害容奕止老将军,以及如何将老将军的死伪装成瘟疫……
晚迟的手颤抖,她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腿摩擦地板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哗哗的雨声中,听起来刺耳又诡异,她啊的低呼了声,腾的跳起来,手紧紧的攥着信件,焦急的绕着桌子走来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
她看到了不该看的,眼下应该怎么办?
晚迟忽然想到什么,她迅速打开信纸,一直翻到最后,去看落款。
她没看错!
竟是云守道!
竟是云守道!
哈哈哈哈哈哈!
她情绪跌宕起伏,经历了震惊到狂喜的过程,渐渐意识到,她不经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容修的杀父仇人,就是云意的父亲云守道!
真是天助她也,天助她也!
命里注定容修是她的,哪怕他有过短暂迷失,最终还是要回到她身边的。
她才是真正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