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的,听得我耳朵疼,以后不用这么称呼自己,直接称呼我就行。这张口闭口奴婢,听得我尴尬症都犯了。”秦羲禾拍了拍头。
累了一整天,头疼得厉害。
“万万不可。”流彩说,“夫人将来要成为皇后,是一国之母,会有很多伺候丫鬟。必须要区分开身份。”
“……”秦羲禾揉着眉心。
一国之母吗?
皇后,一国之母,高高在上的身份……
她这种得过且过又小心眼的性子,能当什么皇后娘娘吗?
当皇后,意味着要给皇帝纳妾,或许还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一想就觉得头疼。
“随便你吧。”秦羲禾抄起手,“我有点头疼,先去睡一会,用晚膳的时候喊我起来。”
说着,她回到房间里。
搬了一天石头,就算是力大无穷的她也有点崩溃。
躺倒床上之后,浓浓的疲惫感袭来,她闭上眼睛,想着飞廉和涉风这一对苦命鸳鸯。
又想起她跟夙央。
涉风和飞廉好歹还相处了五年,她与夙央,聚少离多。
相处时间加起来不足三个月。
等小树苗当了皇帝,忙忙碌碌,或许见面的时间更少。
脑海中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头疼欲裂,迷迷糊糊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来到她身边,在她身边躺下来,侧身揽住她的腰。
“小树苗,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秦羲禾像是呓语一般。
“累了?”夙央说。
“嗯,有点累。”秦羲禾侧过身,将头埋到他怀里,“突然想起一首诗。”
“什么?”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她喃喃地说着,“不知怎么就想起这个了,很难过。”
夙央抬起手,轻轻地触摸着她的眉弯,“羲禾……你要是想哭,就哭一哭吧。”
秦羲禾摇头。
她并不想哭。
以前的她,经历过太多死亡,早已经看淡了生死。
“生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忘掉。”她说,“小树苗,我想跟你在一块。”
“嗯。”
“我跟清寒是假夫妻。”她说,“当初那种情况下,我怀了千千,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为了避免我会惹些风言风语,也为了保护我跟千千,他才自称是我丈夫的。”
“我与他,没有婚书,没有拜堂,也没有喝下合卺酒。从头到尾,都是假的,是不算数的。”
“我没有背叛你。”
“我知道。”夙央说,“羲禾,我都知道。”
“我想跟你在一起,只要是你就好。”他说。
秦羲禾没有睁眼。
她只是窝到他怀里,吃吃地笑着,“啊,我觉得日月蛊真是个很伟大的发明。”
“那玩意让你吃了那么多苦,是最可怕的存在。可,一旦日蛊和月蛊分开之后,进入到特定的人身上,能够心灵相惜。”
“我想,研制出日月蛊的人,或许也是个痴情之人。”
夙央不语,将她揽住,心在砰砰直跳。
“啊,你心跳得好快。”秦羲禾说。
“嗯。”夙央皱了皱眉头,“羲禾,你……喜欢皇宫里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