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洺琛也回了她一句话:“你可以不用如此,其实我不希望你和孩子冒险,你只要给我几天时间就好了。阿默罕多疑,他也未必信你。”
“他不完全信,但既然他肯告诉我,他必然有些自信的。”
季洺琛摇摇头,又拉着她的手:“不要冒险。”
江予晴心想着:你怎么知道我在冒险呢,你可能不知道阿默罕对我说了什么,阿默罕若是没有足够的自信可以策反我,又怎么肯把这个计划告诉我呢?
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讲,这样的利用和伤害,足以让她们彻底策反。她之所以忍着,并不是因为她还有多么地爱季洺琛,肯为他付出一切。而只是因为,她相信只有他可以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必须和他并肩作战,仅此而已!
没有多么地爱,她的爱已经快要消磨殆尽了!
…… ……
3天后,阿默罕终于开始转移。
据说之前他们已经在这座村庄蛰伏了三年,他们刚来的时候对这座村庄就是一场灾难,青壮力男子都被他们抓来充实自己的队伍,不服从的都被杀死,妇女老人则必须留下来给他们洗衣做饭。可能他们与其他反政府组织唯一不同的是,至少他们没有杀老人和孩子。
而且因为他们的到来,帮村子里避免了一部分外敌的侵扰,时间久了,这个村子的村民似乎被奴役习惯了,也安然地为他们做饭,默默享受他们的保护。
阿默罕说过:“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成为恐怖头目!”
江予晴了解到他原先是一位大学老师,研究亚洲文化的,所以他会说中文和日语,原本也是一个挺有素养的知识分子,可是他的父母、妻子和三个孩子都在战乱中丧生了。
这些人不值得同情,可这些人策反,必然有深刻的社会原因。
这时候她会非常感激她的祖国,至少给她一个安定平稳的环境。
转移的新阵地离这里两百多公里,需要穿越一片沙漠,大部分人都需要步行,前方有骆驼和装甲车引路,除了阿默罕的部队,愿意跟随的村民可以一起走。
让江予晴很意外的是,身后跟着的村民还真不少,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可能他们也没有什么自保能力,虽然被阿默罕奴役,但只要能活着,他们也没有别的乞求了。也许对他们来说在,这反而是最好的归宿。
江予晴同情这些村民。
考虑到江予晴怀孕,阿默罕专门给江予晴和季洺琛安排了一辆越野车,但是车上有持枪的士兵把守,以防止他们乱跑。
季洺琛显然也没打算在路上动手。
因为他们穿越的是死亡沙漠,没有熟路的人带,根本走不出,所以一路上倒也安全,没有遇到伏击的部队。
快到新阵地的时候,阿默罕说:“在沙漠里休整一天,先派小部队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大部分再进驻。”
所以当他晚上,他们在沙漠里搭帐篷休息了。
走了两天的行程,虽然他们坐车,可江予晴还是有点脱水了,虽然有丹尼尔医生和詹妮弗护士照顾,可她的身体还是有点虚弱。
她躺在帐篷里,护士给她挂点滴,季洺琛有点担心,去找了阿默罕。
江予晴听到他们在门外对话,季洺琛似乎要求今晚可以提前送他们两个随小部队离开沙漠进村子里,因为江予晴的情况很可能有危险,必须要方便就医。
阿默罕拒绝了,不论怎么样都不同意季洺琛和江予晴先走。他可能担心季洺琛和江予晴逃走。
季洺琛生气地说:“我老婆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还能逃走吗?你要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你,如果我老婆和孩子出什么意外……”
他们争了很久,江予晴迷迷糊糊的,后来发烧了,昏昏沉沉,似睡似醒,也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了。
半夜的时候,阿默罕似乎松口了,也有可能是江予晴病得越来越厉害,真的等不了,所以阿默罕同意派人先送季洺琛和江予晴以及医生护士连夜赶回村子里。
季洺琛把江予晴抱上车,她醒过来,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我们准备去医院了,没事,我不会让你有事!”
她具体听到了他声音的紧张,包裹着一层温柔与呵护的小心翼翼的紧张。
她想说话,但发现,她连说话都没有多少力气,而且嘴唇干得厉害,连说话都黏连在一起,她好像真的病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