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粗粝的手指拈住了夏初心的下巴,深邃的眸光落在夏初心肿胀泛红,干涩得失去了往日清亮的双眸上,顾南骁的心,更是痛得无以复加。
“不,你一点都不脏!”深情的低喃一声,顾南骁缓缓的俯身,轻柔的吻,轻轻的落在了夏初心干得几乎泛起了红血丝的眼珠子上。
如春风一般轻柔的吻,惊得夏初心几乎吓了一跳,她吃痛般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失去光泽的大眼睛眨巴着:“你——你——”
“我怎么了?”顾南骁失笑,握着夏初心下巴的手掌,又温柔了几分:“这般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怕我不要你了?”
被戳中了心思,夏初心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同时,更多的是满满的感动:“我——我——”
她没敢说,她是真的怕他不要她了。
毕竟,今天去世的不是别人,可是他的父亲,他的亲生父亲啊!
“我已经没有了父亲,再没有你的话,我岂不是不但没了亲人,也没了爱人,反而如了那些人的愿了?”仿佛看出了夏初心不安的心思,顾南骁淡淡的解释着。
夏初心的脸色,一时间又僵住了。
她愣愣的呆滞着,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惊喜的又问:“你——你相信我?”
“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顾南骁说着,将她搂得更紧,湿热的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额头,眸光温情的看着她,淡淡的又说:“白天的时候,我不敢与你太亲近,是怕害了你。”
听到这话,夏初心原本悬在半空的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是啊,她怎么能不相信他呢?
他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男人,也是最爱自己的男人,他怎么可能真的不要她呢?
只是,自己被人赃并获抓住的时候,如果他非要一再的偏袒维护自己,那么,人言可畏的情况下,也许他们两人还要一起沦陷下去吧!
幸好,他还是很聪明的,他在保住自己的同时,又把他自己摘除出去,倒是多了些主动权。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回味着这一天来的心路历程,夏初心还是难免的有些泛酸:“我——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不要我了!”
她说着,嘴巴一扁,几乎又要哭了起来。
顾南骁看在眼里,眼中的柔情,却是空前的泛滥:“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顾南骁手上一用力,再次将夏初心揽在了怀里,温然的唇,轻轻的贴在了她的耳垂处,轻声的说:“该是我的错,牵连了你,让你被冤枉被误会,尝受了这么多的无妄之灾。”
顾南骁不说这话还好,他一开口,夏初心这下就真的要哭出来了。
“呜呜——”夏初心小声的呜咽着,放肆的流着眼泪,仿佛要把积压了一整天的郁气都发泄出来似的。
顾南骁却也没有不耐烦,更是没有催促,而是默默的陪伴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夏初心嗓子都有些发干了,再也流不出眼泪了,她才一抽一抽的,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等终于缓过了气,脸色也好看了些许之后,夏初心也是快速的收回神智,没有再继续沦陷在这些负面情绪里自怨自艾下去。
“我一天没与外面有任何联系了。”抬手抹了抹眼睛,鼻子抽了抽,夏初心哑着嗓子,又问:“你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呢?”
见夏初心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顾南骁意外的同时,也深感欣慰。
想想从两个人的初相识到现在,顾南骁同时也有些感慨。
是啊,无论每一次有多么的不开心,她都能迅速的收敛情绪,迅速的恢复镇定回归到正事上来,这份魄力,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难得的吧!
当然,也只有这样,才有资格站在他顾南骁的身边。
因为,嫁给他,注定了便是风雨兼程,若是太过软弱的姑娘,还是趁早退婚的好。
想到这里,顾南骁更是搂紧了怀里的小妻子,温柔的指腹,一点点的替她抹干了眼泪。
“不急。”抹干净最后一点眼泪,目光落在她有些发干的脸颊上,还有已经她身上已经脏掉了的婚纱上,他眸色轻轻颤了颤,淡淡的说:“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后,我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你先说。”夏初心这会儿记挂着扣在自己头顶的锅,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的呀!
顾南骁的眸色却很坚定:“乖,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