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下场
五长老急的嘴角都快长泡了，他不明白，明明说好的事情，临阵一脚，这老七怎么就变卦了呢？啊？他急不可耐的厉喝老七，“老七，你现在听我的，跟你四哥道个歉，现在什么情况，你心底不清楚啊！”
七长老整个人如枯萎的灯芯，他无力又无奈的摇头，“别说了，五哥，我不走了，以后也不会走了，我在心底做过千万次挣扎，最后还是决定了死在这里这一种，我宁可，这里是我的葬身之地！”
“你……”五长老顿觉无力，也不知该如何规劝。
四长老的冷笑，使得整张脸都稍微扭曲了一些，他推开五长老，一步一步朝着七长老迈进，随着步伐的移动，他手心聚满了玄力，脸上的神情要多阴狠有多阴狠，“如此，你便怪不得我，取你性命了！”
七长老嘴角倏然扬起宽慰的笑意，“这是自然，你不用在意！”
轰——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狂暴夹杂着戾气的力量，狠狠砸向四长老，阻断了他对七长老的攻击，紧接着，殿主余涟的声音，也回荡在整个黑森林上空，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无从分辨，“四长老，黑森林的东西，收得可还高兴？”
几乎是话音结束的瞬间，店长挺拔的身躯，就出现在了四长老三人面前，他缓慢的转身过来，看着三人，五长老早就吓得双腿发软了，从四长老说出口的宏图大业开始，他从未怀疑过，自己会有被殿主抓住的一天，至少知道他们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远远离开黑森林了，没想到老七的预料，简直是该死的准确，黑森林的一切，尽在殿主的掌握之中。
也对，黑森林是殿主一手求得，眼下，他清楚黑森林的一举一动，又有什么问题，重点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他意志全失的跪在地上，双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七长老则幸运的捡回一命，他踱步走到殿主余涟面前，面含微笑的看着殿主，双膝跪在地上，“殿主，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七长老在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就明白，只有自己的命，才能救赎自己，眼下，也是最好的时机，可以当着殿主的面，道个歉，也算死得其所，余涟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自己的长老，一时间，心绪难平，他闭了闭眼睛，适时的制止了七长老的自裁，七长老被打得猝不及防，错愕的看着余涟，眸底，带着深深的疑惑。
不仅仅是七长老疑惑，五长老也十分的疑惑，他没想到，殿主居然会救下七长老，而且还带着一丝不忍，原来，看错了殿主的人，竟然是他们吗？
七长老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歉疚，“殿主，属下的命，是该交代给您，您不必……”
余涟打断他，“当年我孤立无援，七长老你曾经站在我这边，帮助我一起渡过难关，这件事情，就算你忘记了，我也记在心底，还有一件事便是，你止损了你的背叛，我还不至于赶尽杀绝！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你便驻守我黑森林禁地，此生步的踏出半步。”
七长老突然有种尘埃落尽的感觉，他笑容待上了几分真诚，“属下遵命！”
大长老祭出一个看上去古怪的塔，将七长老笼罩在光照下，然后，七长老就这样消失于光柱中，而塔回到大长老手心，消失不见。
余涟冷漠的视线放在五长老跟七长老身上，曾经，他包容过四长老的临时倒戈，让他们继续呆在黑森林，也放下大权，让他们更有底气，不再被之前的那些事情困扰，既然重新开始，那么大家就是一家人，那些不该算计得那么清楚，可是时间的推移告诉他，他的决定，是错误的。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应该放权给四长老！
看着余涟脸上的失望，四长老并不觉得难过。
从一开始的虚与委蛇，到现在的尘埃落定，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他放弃挣扎，因为现在的他，根本就不能动弹，从来就知道这个殿主的实力深不可测，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深不可测，他失算了，一切都算计到了，就是没算计到人心的变数。
他并没有像个阶下囚一样歇斯底里，而是安静而又颓败的看着余涟，“我想过，在我走出黑森林的时候，你可能追上来，但是没想过，还未走出去，你就已经追上来了！是我太看得起我自己了！”
余涟淡淡的看着他，眼底折射出四长老淡定漠然的脸，他很疑惑，“四长老，我在来的路上，反思过，我是不是曾对不起你，但是我想了很久，回忆告诉我，我没有，从统领黑森林以来，我自问，为了大家的生计，我在不断的想办法，想尽一切办法！
我甚至不敢去问一句，对于现在，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满？我担心我问了，对于你们这些老人，没有任何面子，可是我的顾虑，却成就了你的野心是吗？四长老，说实话，我挺失望的，但是想想，其实也没多失望！
从一开四，你对我的服从，不过是缓兵之计，否则，这么多年，你怎么会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即便如此，我也觉得没什么，毕竟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我只是没想到，这份准备，是针对我黑森林的！
你明知道，黑森林有多少族人，他们需要庇护，需要我们的守护，而你们，却浪费着资源，吸他们的血，你也下得去手？”
说到最后，殿主已经不是为了自己愤怒了，其实自己被背叛，他真没有多难过，他难过的是那些族人，那些对这些长老们深信不疑的族人，他们何其无辜，要承受这样的失望？
四长老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五长老尚且觉得脸上挂不住，能看出一一些内疚，但是四长老，不论余涟在这边说了多少，他就是一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寡淡模样，让清歌这种围观的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去甩他两个巴掌。
清歌在殿主身边淡淡的开口，“你不需要多说什么，这样的人，就算你道尽心中万千情绪，他们也不会有所动容的！”
殿主侧眸看着清歌近在咫尺的容颜，微微一愣，是啊，年岁越大，他居然在意的东西越多，眼下，他真是还不如一个孩子。
四长老恶狠狠的瞪着清歌，倏然，眼底迸射出邪恶的冷笑，像是毒蛇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猎物，清歌厌恶的看着他，他突然开口道，“殿主，如果这个小姑娘，是你寻找的人，也是那个人的后裔，那你们可得好好守着她，哈哈……”
他的眼神太恶毒了，恶毒到令人发指。
清歌倒是不怕，只是觉得心底膈应这样的眼神，她看了一眼殿主，“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主猛然想到什么，上前卡住了四长老的脖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咳咳咳……就，就算知道，知道什么，也不会跟你说！”四长老被掐的面色青紫，却傲气依旧，这种把命豁出去的人，不怕死，并不稀奇，殿主脸色冷了几分，“你什么时候，跟那人有接触的，你可知道，你在跟魔鬼做交易？”
“魔鬼做交易？”四长老癫狂的笑了起来，“殿主，现在都撕破脸了，你又何必把自己伪装得如此高大上，你也不是多善良的人，在他们面前，何必装呢？跟魔鬼做交易，至少我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可是你？抱歉，迄今为止，我依然没有感觉到你对我们的真心！”
清歌听着两人的话，倏然笑了起来，对殿主的付出，感觉到了不值，她往前跨出一步，握住了殿主的手腕，“殿主，你杀了这样的人，对于你来说，很简单，但是很脏手，我没想到，这样的人，在你的庇护下，这么多年，居然还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他倒是有点意思！”
扭头看着四长老，清歌咄咄逼人的问，“你说，你没感受到殿主对你们的付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装是吗？那我且问你，为什么出去寻找新居所的人，不是你们，而是殿主跟大长老？
你为什么能如此安逸平静的待在黑森林，想干什么干什么，还有实权拽在手心，难道殿主是为了取悦自己，欣赏你们的丑态？你可真是天真单纯，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看不透这一点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