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有田磕了个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说:“认得,正是他,贺知文。”说着指向贺知文。
贺知文呸了一声,“拿开你的脏手,本少爷岂是你能随便指的?”
罗有田再次磕头:“大人,草民的娘也被抓去了,如今情况未明,请大人救救草民的娘。”
颜振庭简短说明:“罗大婶中了蛊毒,幸好这位姑娘相救,如今已无碍,在大理寺后院休息。”
“真的?娘没事就好。”罗有田说着面向落溪磕了个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落溪直言:“不必谢我,我也是为了自证清白。”
有片刻的尴尬,颜振庭继续审案子。
“贺知文,有罗大婶的指控,如今又在你府上找到了罗有田父子,也证实了罗大婶所说,你还有什么说的?”
贺知文拿出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是又怎么样?”
“如此说来,你承认是自己抓了罗有田父子,以此威胁罗大婶诬陷雪落溪,还教唆人做伪证?”颜振庭再次确认。
贺知文大言不惭:“事实都摆明面上了,本少爷还能有什么说的?你罗里罗嗦的,问这个有意思吗?”
额,颜振庭脸色变了变,怒声道:“本官问你话,如实道来。”
贺知文拉长了声音:“是……”证据确凿,只能承认了。贺知文心想,又没闹出人命,这事儿还不算大,顶多蹲几天大牢,爹就有办法救自己出去。
颜振庭暗地松了一口气:“罗大婶与罗有田的口供一致,贺知文也认罪,那么此案就明朗了。”此话其实是说给易珂听的。
落溪问:“颜大人,此案真的明朗了吗?”
“姑娘可还有什么疑问?”颜振庭一愣。“颜大人也许对大婶所患的症状不太了解,那是一种少见的蛊毒,叫妖噬蛊,非蛊术高明之人不能炼化,贺知文一介纨绔子弟,又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落溪语气强势,心
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颜振庭倒吸了一口气,思虑良久才问:“姑娘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有人在幕后操控?”
落溪沉默着,似乎在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颜振庭惊讶之余,望向易珂,不知道此事背后有什么隐情?
易珂神情淡淡,波澜不惊,微笑着对颜振庭说:“颜大人,何不问问贺知文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受何人指使?”
“对对对。”颜振庭忙不迭地说是,回到正位上,厉声问:“贺知文,你与雪落溪有什么过节,为何要陷害于她?”
“没什么过节,想害就害。”贺知文头也不抬,随口答道。
颜振庭气得一拍桌子:“贺知文,本官问你话,你最好认真作答。”
“我没有胡说啊,我说的就是实话。”贺知文抬起头来,装出一脸无辜。
“本官问你,为何要陷害雪落溪?背后是否有人指使?”颜振庭耐着性子再问。
贺知文提高声音:“刚才不都说了嘛,还问为什么,我说没有为什么,就是没有为什么。”
颜振庭一再逼问,贺知文要么不答,要么打马虎眼。
落溪正想着,为何贺知文轻易承认自己做的事,却对幕后主使守口如瓶?
贾明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落溪身后,低声对她说的:“此事没那么简单,也许与易珂兄弟俩在绝顶山遇刺有关,可是为何这次,明显是针对你呢?”落溪惊诧回头,正好撞上贾明宣难得认真的目光,认真中有一丝担忧,有一丝温柔。落溪怔了一怔,忙低头错开他的目光,喃喃说:“与他们遇刺有关……难道是因为我懂
解蛊,救了易珂?”
落溪想着,不自觉又蹙起眉头,此事真的与易珂遇刺事件有关?那么幕后黑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贾明宣轻笑一声,“别皱眉了,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是谁,不如安心等审问结果。”
落溪问出心中的疑问:“贺知文会招吗?”贾明宣用下巴指了指贺知文,示意落溪只管看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