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连白水都是一阵诧异,连忙背着我朝旁边一侧:“别看。”
可我已经看到了,那张脸血肉糊了,眼皮也被扯下来,空洞发白的眼珠子就这样露在外面。
“扶好。”白水将我放在石上,伸手将那人拉过来,在他身上摸了摸,居然掏出一部手机。
那是一部智能机,虽说进了水,还没有信号,但万幸还能开机,我翻了一下通讯录,却发现里面有几个我熟悉的人名。
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最后看了一下微信,我就将手机放进背包里,朝白水道:“是泰龙村的黄三狗,他经常偷别人的狗卖,取了这个外号。”
“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至少有十天以上。”白水脸色发冷,复又背起我,回到对面岸边朝我道:“前面可能还有。”
我心里立马感觉不对,朝白水道:“泰龙村的人,自从四十岁以上的失踪后,不是被迁走了吗?怎么会死在这里?”
从出事后,我就没有在镇上见过泰龙村的熟人,我还天真的以为真的是迁走了。
白水没有说话,背着我继续朝前走。
每隔三百多步的样子,就会有那样一个人,面壁而站,脸皮贴在石头上扯不下来。
开始每见一个,我跟白水还要走过去,扯下来确认身份,到后来,我跟他都麻木了。
以至于我看到有小孩子面墙而站时,心里再痛,也没有心思去扯过来看了。
我算了一下人数,除去失踪的人数,泰龙村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足足的站了一条阴河。
只是不明白,这么多人失踪,居然没有人报案,而且还是这么古怪的面贴石壁而站。
白水后来细细检查过,这些人都没有外伤,胃里也有食物,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看他们身体和手臂和石壁的贴合程度,极有可能是他们自己站过来贴好的。
也就是说,他们是自愿的。
但怎么可能站着就这样死了呢?
我脑子都是乱轰轰的,也就是说泰龙村被团灭了,而且还是这些人自愿走向的死亡?
“到终点就明白了。”白水将我抱得更紧了,轻声安慰道:“这可能跟那祭祀有关。”
“可那些四十岁以上的祭祀不就够了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死?”这么惨烈,到底在祭祀什么。
白水沉呤一声:“那祭祀的结果你也看到过,会暂时恢复村子里的原状,连人都是真的。”
我猛的醒悟,飞快的从白水背后滑下,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面壁将脸贴在石头上,为的就是可以将脸毁掉,就算后来发现尸体,也不能确认他们的身份,以免让村子里重新复活的自己被怀疑?”
“要不你以为呢?”白水脸色越发的冷,沉声道:“以前有种刑罚叫无脸,就是将人的脸剥掉,再砍头。目的是让此人无脸入地府,更无法投胎。”
“可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心里震惊无比,如果村子里祭祀的法子,就是为了让村子恢复原状的话?
那恢复到什么时候?那我跟阿得将怎么样?
“这阴河里有发光的蛇骨石,却没有蛇骨,你不感觉奇怪吗?”白水走到我前面,半蹲下来:“去看看尽头吧。”
既然走到这一步,我也只能往前,可心底却是翻江倒海了,泰龙村这也太诡异了些,我在村子里住了十八年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一直往上,到了尽头,却是一口井,等白水带着我攀上去时,这才发现井壁上全是一些跟蛇一样扭曲古怪的文字。
不像甲骨文,也不像象形文,更不是现代的隶书之类的,连白水都不认识。
那井是村头河边的井,以前村子里的人都是喝这口井的水,后来接了自来水,村子里的依旧从这里打水洗衣服之类的,可谁又知道这井下面还另有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