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苗巫却只是朝草鬼婆摆了摆手,跟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直接开门入山。
她那双眼睛是在二十一年前被割掉眼皮的,那时苗疆深处草木盎然,可鸟兽都十分惊恐,她们养的蛊虫也经常无故消失,同时落花洞女在附近苗寨突然增多,光是蛊寨一年就有二十几个落花洞女出现。
巫婆婆她们感觉到不对,就在一个发现落花洞女的地方,挖了土洞,三个蛊力强盛的草鬼婆和她一块藏了进去,外面的人用土封了洞口,只留双眼和鼻孔在外面,还种上了花草,又用蛊虫掩盖气息。
这样不吃不喝在土里呆了几天,那位落花洞女再次被送回时,她们看到那个落花洞女的衣服好像被无数无形的手扯开,然后双腿被大力掰开,跟着就是无尽的折磨。
草鬼婆都是处女,对于这种事情肯定认为是折磨。可巫婆婆明显比较开明了,说当时那位落花洞女下面大开,然后有一个白色细小且古怪的东西爬了出来,却又飞快的消失不见,但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生命源头的洞里还有一些东西,可她不敢爬出来,因为她的蛊虫感觉到了超越蛊神的强大存在。
然后她们看到那个落花洞女瘫软的落在地上,一棵棵细小的花苗从她下面长了出来,可那些花苗的根好像脚一样,出来后,顺着她的身体慢慢爬动,找到合适的地方后才扎根,最后整个人都成了我们见到的那样。
见到这么恐怖而诡异的画面,苗巫自然不会再让落花洞女去送死,可她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而且在她用巫术与蛊神沟通时,感知到来自蛊神的不好预言。
大概意思是,当长满花草的落花洞女出现时,苗人将走向毁灭,跟着就是所有的人类。
这种世界末日的预言我听得多了,以前还有玛雅文明预言2012是世界末日呢,还不是好好的,最近一年里,我听到这方面的狠话多了去了。
苗巫见我们不信,一双完全外露的眼睛瞪着我们,接着朝下说。
那时她也不信,或者说不肯认输。
所以又对另一个落花洞女进行了同样的跟踪,不过这次她没一直藏在土洞里,而是在落花洞女衣服被撕开后,发动了巫蛊之术,想看看那位“洞神”是何方神灵时,却发现所有蛊虫都动不了,眼看着那位落花洞女越发的痛苦,苗巫当时下定狠心,召唤了蛊神,自割眼皮只求看清那位“洞神”,方便她能召领所有草鬼婆将它除掉。
“那是一个浑身漆黑,身下有着许多代表着生殖的山根,他没有脸,或者说我还不能够看到他的脸。那些山根上满是白色的液体,其中那些细小的插入落花洞女体内,大一些的就扭缠在她身上。就在我看到它的同时,它也看到了我,我立马感觉全身血液好像被蛊虫吞噬,跟着就晕了过去。蛊神保佑,我并没有死,但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陪伴我的只有同伴的尸体,以及不远处那茂盛的花草。”草鬼婆翻译以极其生硬的语言翻译着,听上去更像是英译汉,而不是苗译汉。
不过从苗巫那双恐怖的眼里,依旧可以看出当时的恐怖。
可她说完这些,却突然将宽松的布褂掀开。
那布褂下面,有着许多黑色的根须盘结,一团团的看上去和静脉曲张差不点,好像一条条黑色且丑陋的蚯蚓盘在皮肤下面,还时不时扭动一下。
看完胳膊,苗巫又毫不忌讳的将上衣掀开,对于保持处女之身的她们而言,这并没有什么羞耻的。
整具身体上,都是这种如同“蚯蚓”一般团结根须,我看着苗巫,在取得她同意后,和夏荷试着伸手摸了摸,那些根须都还活着,一碰之下,就会蠕动,吓得我和夏荷连忙缩回了手。
苗巫朝我们温和的笑了笑,苗语说了句什么,旁边的草鬼婆立马翻译道:“你们可以挖几根出来。”
我掏出沉吟刀,朝她晃了晃,却没想她看到这把刀时,腥红的眼里突然闪过一缕亮光,那种狂热的神情,就好像杨惠明看到夏荷时一样。
她慌忙起身,双膝跪在地上,朝前两步,爬到我面前,没有眼眶的双眼带着泪光,用苗语飞快的说着什么。
就算听不懂苗语,依旧可以听到她语气中的急切和惊喜。
一边的苗三娘却吃惊地道:“怎么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