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太偷偷对我使个眼色,指了指白脸鬼差,又指了指城隍爷,手上做了一个搭桥的手势。
哦,我明白了,原来白脸鬼差和这个城隍爷,是两乔的关系。
我们这边,管连襟都叫两乔,具体怎么这么叫的,我也没听大人说过。
可能是因为,历史上的大乔小乔,是姊妹俩,然后我们这就用两乔,来形容两个男人分别娶了姐姐妹妹,是连襟的关系了。
我心说怪不得呢,法力不强也能当城隍爷,原来是有这一层关系。
看来地府这个系统,比我想象的更要腐败!
虽然城隍得罪过我,但是毕竟人家后来屈服了,而且又有白脸鬼差的关系,我怎么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不能轻易得罪他。
我连忙说我才是小小的山神,哪有本事关照城隍爷,您坐,您坐。
城隍爷坚决不坐,又把面前的那摊冥币纸钱一推,说既然山神爷来了,那我就起来,让山神爷打,我在一边看着就行了,我这些赌注,都送给山神爷当彩头。
两个鬼差不由分说的,就把我拉着坐下了,说兄弟,打几把吧。
梅老太坐不住了,说你们都是在册的正神,还是我这个临时工起来吧,呶,山神爷,你到我这里来,我的赌注送你做彩头,先说好了,赢了的话,都是我的。
说实话,城隍爷官也不小,人家和两个鬼差都给我面子,我也不能太不当回事,于是我站起来,坐到了梅老太的位置上。
“梅奶奶,不能光赢了算你的,输了也算你的。”我对梅老太说。
“那是那是!”两个鬼差和城隍爷同时说。
于是大家欢乐的打起了麻将。
虽然我没打过麻将,但是没吃过猪肉,我看多了猪跑。
关帝庙里的麻将场,我围观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所以上手就会了,很快打了两圈之后,大家各有输赢,反正都挺开心。
这次可没人故意放炮,这样打起来,反而很有乐趣。
过了一会,远处飘来一个野鬼,对梅老太招手,说土地婆,我该上路了。
梅老太说你等下。
然后她对城隍爷说,怎么办,你没空过去,我没法给他消掉阳间的户口呀。
城隍爷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道:
“你自己去就行了,我那个章就在抽屉里,你随便用,山神爷都要尊称你一声梅老奶奶,那你就是我的老奶奶,以后我不在的话,章你拿出来用就行了。”
梅老太也没客气,说那就这样了,我去了,你们慢慢玩。
梅老太一走,两个鬼差,特别是白脸鬼差,就跟我开起了玩笑。
他问我:“山神爷,徐道长养在大缸里的美女,是不是给你预备的媳妇啊?”
我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那是徐道长的干闺女,按照辈分,我要喊一声小姑姑,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三爷爷知道,要炸刺的。
炸刺,是紫桓县的土话,意思就是暴跳如雷,要拿刀子捅人的意思。
黑脸鬼差突然抬起头来,说不对吧,我感觉不是徐道长的干闺女,大多是亲闺女吧,哪有对干闺女这么好的,为了她,徐道长都……
黑脸鬼差心眼子少,随手打出一张麻将,嘴上很随意的说。
眼看他就要说出了一个大秘密,结果白脸鬼差大喊一声“胡了”,打断了他。
黑脸马上就不说话了。
我虽然没看到,但是我也明白,白脸鬼差肯定踢他的腿,让他把话咽回去了。
我看了看白脸鬼差,就说,老白哥,老黑哥话没说完呢。
黑脸鬼差笑笑,说小兄弟,谢谢你上次的珍珠项链,我拿回去之后,我媳妇戴上,非常开心。
奶奶的,话题就这么被转移了。
城隍爷毕竟跟白脸鬼差是两乔,为了转移话题,扭头来问我:“山神爷,有件事我不明白,你怎么又在你那个生态小组的院子里,埋下了一个铁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