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不但头发烧光了,就连头皮上,都烧得起了好多的硕大燎泡,把他疼的嗷嗷叫,看到一个水盆,一头扎了进去。
而那个女婴被他扔到了床上,砸到了厚厚的被子,并没有受伤,吐出雷火之后,女婴跟没事人一般,闭着眼,又继续睡觉了。
而老白嗷嚎一声,叫的比之前被火烧还惨烈。
大头都吓得说不出来话了,站在那里,想去给女婴盖被子都不敢。
“白大爷,咋了?”只好由我关心老白了。
“咋了,靠,大头,这个盆里,是什么水,怎么这么难闻!”老白从床上抽了一条枕巾,擦擦头之后,把枕巾扔到了大头怀里。
大头愣愣的闻了闻。
“白大爷,不好意思,这可能是安萍,给孩子接尿的盆。”大头说。
老白当时就暴跳如雷,说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啊,我一辈子小心翼翼,到头来还是还是被火烧了头发,又被孩子尿浇了脑袋!
“白大爷,你能不能小点声,别吵醒了孩子!”我说。
“吵醒她?我能吵醒她?我刚才惨叫的时候,她还不是睡得跟没事人一样!”老白说完,又拿了一条枕巾,使劲的擦头。
我上去把枕巾夺下来,又给扔了出去。
“童子尿而已,又不能伤了你的筋骨,白大爷,你就别矫情了,我问你,你现在还坚持,孩子是得了人面疮吗?”
这次老白不充好汉了,摇了摇头,说能吐出雷火的女婴,不简单呐。
我就说雷火不是她体内的,而是我的。
我说完之后,又把我的雷火,被那个小脸吞掉的事,跟老白说了一遍。
老白听了之后,马上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领口的水掸了掸。
然后他恭敬的站在床边,对着女婴行了一个大礼。
“小老儿不知神童降临,刚才一不小心,冒犯了神童,还请神童不要怪罪,小老儿马上回家面壁思过,三日之内不吃不喝不睡,神童安详,小老儿告退了。”
老白说完之后,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老白这么一搞,我更加摸不到头脑了,连忙追了出去。
“白大爷,你怎么走了啊!”
“我不走,留下来等死嘛,我劝你也抓紧走,就别趟这趟浑水了,不然的话,你也要吃不了兜着走,这个小东西,阴毒的很呢,水火不惧,软硬不吃。”
老白说这些的时候,脸上都是恐惧,而且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就说不对啊,你不是说她是神童的嘛,难道不是某个神仙下凡?
“我惹了她,为了让她不报复我,我当然要说好话了,我不叫她神童,难道叫她是小鬼?那我不是找事的嘛!我走了,你要是不走,我劝你好自为之!”
老白说完之后,不等我说话,脚底抹油——溜了。
我正骂他是个没勇气的老混蛋的时候,老白又冲了上来。
“抓紧告诉大头,安萍那丫头,在街对面晕过去了!”老白喘着粗气说。
我打开房门,把大头拉了出来。
“黄山,看安萍的样子,必须抓紧送去医院,真是脸如金纸啊,我就帮大头送安萍去医院了,这边,留给你处理了啊,不是大爷不想留下帮你的忙啊。”
老白说完,拉着大头就走了。
这个老家伙,用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烂摊子都扔给我了。
我打开窗户,伸头往下一看,大头就像中了邪,都找不到东西南北了,殷安萍明明就在斜对面不远,他却像反方向走去。
老白抽了大头一巴掌,才把大头抽的清醒一点。
“别失魂落魄的了,救你老婆要紧,孩子没了还能再生,老婆没了,那就是没了!”老白说起了歪理。
大头连忙去开面包车,和老白一起,把殷安萍搬了上去。
街坊邻居很多人都问大头,殷安萍是不是生了,是不是产后虚弱,大头想要回答,被老白一脚揣进了面包车的驾驶座。
“人命关天的时候,你们就别乱打听了,都散了!都散了!”
老白挥手驱散了人群,又上了面包车,然后面包车就向着街口开了过去。
我心里明白,他们这次肯定是去县城的医院,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许大愣那老两口去了医院,大头这小俩口也去了医院,这样一来,这个腿上还长着小脸的女婴,可就只能由我来照看了。
我呆在那间卧室里,盯着那个女婴,心说幸好她不哭不闹,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怎么给她把尿,怎么给她喂奶,这些我都不会。
又过了一会儿,老鳖精终于带着张琳上来了。
我开门迎接他们的时候,看了看他们身后,我没有看到小狈妖的身影,就问张琳,小狈呢。
“被我推下半山湖,淹死了。”张琳面无表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