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哥哥说的没错,女人可怕,谈恋爱的女人更可怕。
苏云沁也躺了下来,吹灭了烛火,却迟迟没有睡意,睁着眼睛盯着黑暗。
嗯……
风千墨确实挺可怜的。
毕竟作为隐忍的那一方才是最痛苦的。
而他身上是蛊王,正是隐忍的那方。
其实,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分明他们之间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解释清楚,可她就是气恼,他当初离开时说的话。
若是不好好惩罚一番,她难泄愤。
……
苏小陌侧过身,看着黑暗中立在窗边的高挺男人。
“爹爹。”
风千墨负手立在窗边,目光幽幽看着万簌俱寂的夜色,听见苏小陌的话,转过头来。
黑暗中,男人清冽的透过黑暗落在苏小陌的脸上。
“怎么了?”
他就是担心会打扰到苏小陌的休息,所以将屋中的灯熄灭了。
“爹爹,你什么时候向我娘亲撒娇道歉哇?以前娘亲说了,在很多家庭里,父母吵架孩子就是遭殃的耶!你们可要赶紧和好,我和妹妹都不想遭殃。”
“……”嗯,苏小陌每次都有办法噎死他。
苏小陌没有听见风千墨的回应,又连忙说道:“爹爹,我告诉你,撒娇的绝招很灵的。尤其是对我娘!”
终于,那站在窗边的男人有了丝丝动静,抬步走到了床沿边,将被褥重重搭在了他的小身子上。
“乖,睡觉,爹爹有分寸。”
被褥结结实实盖住了苏小陌,只留出了苏小陌那一张小脸。
……
有人在这样的夜色中犹豫着在幸福边缘徘徊,而有人却只能在这样的夜色中借酒浇愁。
“哐当”一声,酒坛自男人的手边翻倒在地。
“唉。”凤婆婆走进院子里,看着君明辉如此模样,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摇头。
自从君明辉参加晚宴后,来到她的医馆就开始喝酒。
凤婆扶起桌上歪倒的酒壶,走至君明辉的对面坐下,声音很平静:“你这又何必。”
她知道他没醉。
君明辉确实没醉,反而越喝越清醒,心底那股情绪堵得更加难受。
他抬起头,问:“师父,我做错了吗?”
“嗯,你错了。”凤婆点头,“大错特错。”
他捏拳。
“其实师父也没看明白你到底喜欢那姑娘什么,一个带着两孩子的女人,不值得你如此。你守了她五年,还没有看明白吗?五年而已,她都不肯接受你,说明这个女人心中绝不会给你机会。”
君明辉抿唇。
他双眸腥红着,却没有再说话。
“你啊,既然已经决心回到你该有的位置,就该好好做。我的徒儿,日后是普天之下的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的女子皆是你的,你又何须执着这样的女人?”
君明辉扯了扯唇角。
他的?
得到再多,却唯独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狠狠捏住手中的酒壶,硬生生将酒壶壶面捏开了一道痕迹。
凤婆摇头,却不再劝说。
劝说再多,如若这个徒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都是无用。
……
第二日,苏云沁失眠了一宿,天色还未亮,她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小野。
苏小野还睡得香甜中,对苏云沁的起身毫无察觉。
苏云沁凑近了几分看,发现小丫头还翻了个什么,扭了扭小臀,一副像是担心被人给叫醒的样子。
女儿这般模样,让她失笑。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将衣裳穿戴好悄悄走了出去。
正要下楼,忽然她的脚步一顿,看见了一楼有一对男女。
女子身穿着浅淡的蓝裙,衣裙不艳俗,甚至还极其淡雅好看。虽然距离有些远,可隐约能捕捉那是个绝丽至极的女子。
她手臂挽着身边那墨袍的男人,撒娇似的甩了甩,动作无比亲昵和谐。
而那墨袍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千墨!
苏云沁眯着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楼下的一切。
然而太远了,她没能捕捉到他们二人在说什么。
“皇兄,你好不好嘛,借我点钱,就一点。”
“没有。”男人板着脸,丝毫同情之意都没有。
风绝舞见他如此不讲情面,正要说话,忽然一转头看向了二楼,一眼瞧见了一名绝色的女子。
“哟,皇兄这是金屋藏娇呢?那儿怎么有个大美人呢?”
听见她的话,风千墨淡然地瞥了一眼二楼,视线又落回至风绝舞的身上,“松手。”
他眉一蹙,声色竟是警告。
“嘻嘻,皇兄很在意呀?那你借我钱,我就松手!”说罢,她又扯紧了几分风千墨的手臂。
说不定二楼那位,日后可能是她的皇嫂,那她这会儿肯定要试探试探才行。
二楼的苏云沁眯着眼睛看着,见那女人挽着风千墨的手臂更紧了几分,心中一阵气血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