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江家下面的掌柜她拦不住。那么多掌柜像是排好了队一样,每天下午都会有三个去他房里见他。
晚上掌柜们都离开后,殷舒曼就会抱着江辰坐在他床边陪他,江辰困了恼了,她就让奶娘把他抱下去,独自一人留下来。
看他每天见过掌柜都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殷舒曼不满地说:“就不能好好休息?”
“我的时间不多了。”
殷舒曼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了交代后事的意味,抿了抿唇。
“我从小到大几乎每天都病着,这一次该是真的不行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的冬天特别冷,这无异于是雪上加霜。江凌宴比之前又清瘦了不少,说话有时需要人仔细听才能听到。
殷舒曼淡漠地说:“你这样的人没那么容易死。大夫已经联系到了有办法治你的人,很快就会回来了。”
临走前,大夫私下里给殷舒曼透了个底,说希望不大。
江凌宴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口是心非。舒曼,你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可惜以前我没有发现,总觉得你太高傲,好像不把我放在眼里。”
殷舒曼喉咙发涩,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们是一类人,一样的不愿意低头示弱,总是做着伤人伤己的事情。
“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我马上要死了,真想让你陪我着走啊……你愿意吗?”
殷舒曼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情和执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江凌宴继续说:“江辰未来的路我会给他铺好,不用担心。而且你不是让他认陆衍当干爹了吗?以陆衍对你的情意,往后江辰遇到困难,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原来他没有反对江辰认陆衍当干爹是因为这个?
殷舒曼觉得这样心思深沉细腻的江凌宴有些可怕。因为从小的经历,他的性格中总带着一丝偏执,偏执得让人心疼。
见她不说话,江凌宴又笑了起来:“害怕了吗?看来你是不愿意了。”
殷舒曼的眼泪掉了下来,语气嘲讽地说:“你真想让我陪你死,还由得我愿不愿意?”
“是啊,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