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吃惊的看着夏父:“老夏,你、你这是怎么了?干嘛一进来就发脾气?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夏父显然已经彻底爆发了,他一口气砸完了手中的东西后,又从老婆和女儿的手里抢过那些手提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件件的砸,边砸边骂,“姓温的狗东西!我们夏家哪点对不起你们?我女儿侍候你们俩个老东西这么长时间,对你们比对我们还好,对温润那狗东西更是掏心挖肺,没占过你们家一点便宜,还倒贴了这么多,你们竟然这样对我们?你们是不是人……”
“不是,我说老夏啊……”温父站起来,也动怒了,“你们突然上门来破口大骂,还骂得这么难听,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们温家有什么做得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你们总得一一列出来,该我们负责的我们就负责,绝不推脱,你们这样上门找碴,这算什么?”
“你们还装傻?”夏父怒吼,气得全身持续颤抖,“你们把我们坑成这样,还装出受害人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捂着胸口直皱眉。
“爸,你别生气,有话慢慢说,说不定有误会。”夏子君紧紧抱住父亲,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又瘦了几斤,“您先冷静下来,好好跟温叔叔和温阿姨说……”
“你这孩子,”夏父简直要气晕过去了,“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替温润他们家说话?他们一直当你是免费的保姆,一次次的玩弄你,你还当温润是个宝?我、我把你当公主来养,你怎么就这样轻贱自己呢……”
夏子君的眼睛更红了,眼泪掉下来,她硬是不让自己哭出声。
砰——温父重重的拍桌子,高吼:“老子没有装无知,也没有装受害人!你们想给我们家定罪,就得实实在在的告诉我们,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毕竟是小有实权的处长,这气势一拿出来,还是暂时镇住了现场。
“好,我就跟你们说清楚。”夏父收起砸烂温家的心,咬牙切齿的从地上捡起一瓶酒,重重的摁在桌面上,“95年的拉菲?多贵啊,多好喝啊,多值钱啊,亏我拿到这酒后这么高兴和感动,原来他妈的是假货!”
“假货?”温父懵了,惊叫,“怎么可能?这是小润托人从法国买回来的,连我都舍不得喝……”
“看,装傻了吧?”夏父恨恨的将已经拆封过并被喝过的拉菲打开,直接将酒倒了一些在桌面上,“你是当官的,拉菲没少喝,你自己闻,自己尝,看是不是假酒!”
“……”温父无语几秒后抢过他手里的拉菲,将瓶口放到鼻子下边闻了闻,而后就着瓶口啜了一口,含在嘴里品尝着,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是假酒吧?”夏父一脸嘲弄,接着又拿起那包同样已经拆封的特级龙井茶,砸在温父头上,“这茶也是假的!”
“还有这瓶茅台,这些进口保健品,这盒雪茄……”他一样样的打开礼品包装,把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愤怒的摆开,“全他妈是假的!想我夏得宜活了五十多年,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不至于辨别不出这些是假货,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们温家有钱有势,竟然连过年送个礼品都是假货,这才被你们坑得这么惨!”
像温家这种家庭,送瓶拉菲茅台什么的给别人真不算个事,他哪里想得到温家会送假货给他?只要是正常人都想不到!所以他也没有核实这些礼品是真是假,就这样送给了重要的客户,那些客户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结果……可想而知。
“尤其是那粒牛黄丸,”夏父的声音里透着怨恨,“我送给一位重要的长辈治病,他吃了连夜进医院,差点出大事,我真是被你给害惨了……”
他这辈子都别想从关局长手里拿项目了,而且关局长还托人告诉他:“我会跟所有认识的人打招呼,以后谁敢给你生意,就是跟我作对!”他当时听了差点吐血身亡。
就这一次送礼的事情,他不仅得罪了多名“合作”多年的大客户和官老爷,名头在这行里也算是彻底坏了,以后,他在这一行里只怕是很难混了……
所以,他如何不恨死了温家?
“怎、怎么这样?”温父又检验茶叶、茅台等后,确定这些真的都是假货了,一时间都失了神,喃喃,“这、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啊,我若是知道,哪里能这么干……”
这些礼品都是温润准备的,他完全没有插手和检查,也完全没想过温润会准备假货给夏家,他的儿子到底是……有多恨夏家,才能干得出这种事?
事已如此,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面对夏父的愤怒和辱骂,他久久才迸得出一句话:“老夏,这事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弥补你的损失,不会让你白白受罪……”
“呸!这辈子都不会信你们温家了!”夏父恨恨的,“从此以后,我们夏家与你们温家势不两立……”
“爸——”夏子君急了,“叔叔阿姨都说了不知情,你不要……”
“闭嘴!”夏父第一次毫不留情的骂女儿,“都是因为你的任性和没用,我们家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都现在这种情况了,你还在为温润说话,你到底还有没有自尊心?告诉你,你要父母亲,就与温家一刀两断,永不来往,你非要跟温家来往,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