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千想万想,只让我转告您一句,最近的事虽并无痕迹,但只有代王是获利者。”
“只此一点就足够了。”
“主公不可能明里说什么,但有些事,大王可以去作了。”
齐王听了一凛,只是沉吟,对河宁王落到什么地步,并无太多同情,在察觉到鲁王可能有扮猪吃老虎之嫌时,齐王就有些庆幸鲁王已被降成了河宁王。
就听那桂峻熙继续说:“并且代王之势已起,势不可挡,只有诸王联合起来,才能对付代王,因此,您和蜀王联手才是最好的办法。”
“独木难支么?”
一瞬间,齐王想明白了手里这封信的意思,顿时大笑。
是的,独木难支,群木成林,可成林,就得有头木,老六现在虽没死,但区区一个郡王,没了帝宠,还背负不孝之名,对自己已无威胁。
目前这样的格局,河宁王只要和自己联合起来,就事实上是依附自己,自己倒可以趁机收拢一些势力,增大自己阵营。
至于原因,其实也想明白了,河宁王死了母妃,降了亲王,失了地位,此仇岂能不报?
这其实是投效信了,只是他虽降成郡王,终是皇子,是自己兄弟,不可能明白着称臣,所谓的“可以去作”,就是可以接收他的一些势力了。
仰天大笑,齐王将手里的信放到火把上烧了,再看桂峻熙时,神情冷酷,但眼底已无杀意。
“滚吧!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本王知道了,他总是我弟弟,让他好好活着,我领他这个情!”
齐王说完,就挥手令人带着桂峻熙出去。
桂峻熙进来时一样,脸色苍白向齐王拜别,走了出去。
强撑着到了外面,才出王府大门没有多远,就激烈咳嗽起来,等将掩口手帕拿开,就见上面满是殷红中带点点黑色的血迹。
桂峻熙似乎并不如何惊慌,慢慢向着远处走着,耳畔一道女声响起:“你可真大胆,居然敢冒充河宁王的信?你可知道,刚才你差一点就死了!”
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刚见齐王时,齐王是起了杀心,这一点,桂峻熙心知肚明。
就算齐王不起杀心,但凡派人去问河宁王,桂峻熙冒充河宁王的信这事一曝光,桂峻熙也是一个死。
“我知道。”桂峻熙此时脸色越发苍白,也显得嘴唇越发红了,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颠狂:“可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这就是赌命。”
“现在传达了这意思,齐王不可能直接去问河宁王。”
“而河宁王的人,由于河宁王失势,必须重新找个靠山,一旦有齐王接触,多半也会半推半就从了。”
“因此这骗局,就成了。”桂峻熙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决心:“而且,也不算是骗局,就算齐王不拉拢,河宁王原本势力也会散去。”
“现在齐王以为是河宁王默许配合接收,若成大位,必会回报河宁王,重回亲王之爵不难,河宁王对我不薄,这也是我仅能报答河宁王之处了。”
桂峻熙勾了勾嘴角:“而且,不借两王甚至众王的力量,怎么能报复代王呢?”
“你真觉得是代王?”女声问。
“他是最大利益者,无需证据,怀疑就足够了。”桂峻熙淡淡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