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所儿里,也就一个侧福晋骨朵儿对沈佳氏颇有些调理见怪了去。
终究是骨朵儿一来自己年纪小,二来又是侧室福晋,沈佳氏终究只是官女子,故此骨朵儿还是觉着沈佳氏应该在她面前守规矩的。
譬如即便每日里不亲自到她眼前请安,好歹也得叫身边最得用的官女子去代为请安;就更不可以仗着有了孩子,就忘了尊卑有序去。
可是沈佳氏偏小心,又有点额护着,这便对骨朵儿的调理见怪颇有些不在意。骨朵儿便存了气去。
这日又是骨朵儿的家下女子星燧亲自来传,说阿哥爷快回来了,所儿里各房都得仔细洒扫归置了,务必焕然一新才好。
骨朵儿终究是侧室福晋,并非侍妾,况且骨朵儿年轻,也耐不住寂寞,总不能见天儿在房里圈着。况且点额自己病着,这便也将管家的事儿分几宗给骨朵儿去。
这洒扫归置的事儿,便由骨朵儿担了。
骨朵儿的吩咐,刘佳氏、关佳氏的房里自是毫无违拗,便连点额的正房里,含月也笑意盈盈地接受了,还笑说,“福晋都说,如今她躺着,这些事都顾不及了。亏得有侧福晋顾着,要不等阿哥爷回来,可真不知如何还有脸面去了。”
嫡福晋都这么说了,沈佳氏房里的迟慢便叫骨朵儿颇为不高兴。
星燧作为传话的人,嘴上便也有些不饶人起来。
“……咱们自都是知道沈格格即将大喜了,身子沉。可是这是阿哥爷要回来了,沈格格尊贵,也总不能不迎候阿哥爷吧?”
“再说连嫡福晋都起身儿了,沈格格便是挪动个一二,现在也还没到一星半点儿都不行的时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