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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爷说的是,这事儿出的,叫我也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早有注定一般,否则都没办法以人事来解释。”
“谁能算得出,侯佳氏是赶在这会子遇喜、临盆;又有谁知道侯佳氏母女偏偏在那日出门去赏花……”
“唉,这或许就是命,是天数。”
点额也是摇头叹息,“可是谁让事儿就是这么巧,偏就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呢。咱们既然已经躲不开了,便只能千方百计亡羊补牢,叫这事儿的伤害程度降到最低不是?”
十五阿哥腾地起身,“算了。福晋别费这份儿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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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额一惊,“阿哥爷……这是,何意?”
十五阿哥的脸已是绷了起来,“照你所说,侯佳氏一家若是想闹,就叫他们闹去!”
“我这就回热河,我这就当面将事情告诉侯佳氏她阿玛讨柱去。我倒要看看,那讨柱当着我的面,到底想要怎么闹!”
“不是闹么,那就当着我的面儿闹。这世上从不缺少爱作妖的人,有胆子就当着我的面儿作妖给我瞧!”
点额心下狂跳,身子纵然虚弱,却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阿哥爷这样做,岂不是还是要将这事闹大?到时候,这事儿便还是要彻查了!”
“阿哥爷……若是当真牵连到十七弟一家,还有廿姑娘去,最后连累到阿哥爷您的声名,那这事又要如何收拾?”
十五阿哥笑了,“如何收拾?该如何就如何罢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这天下这样大,前朝后宫里每天几百起子的事,这件事跟那些事比起来,小到不起眼儿了!”
十五阿哥微微情深,望住点额的眼睛,“我,今日,已是三十岁的皇子。而立之年,还有什么风浪没见过?”
“便因为这么一点子小事,便畏首畏尾,东瞻西顾……福晋也忒小看我了!”
没错,因为他有一半汉人血脉的缘故,这些年来,尤其是额娘薨逝之后的这十几年来,他言行都是谨慎,不给自己留下罗乱去;更要小心翼翼护着自己那言行孟浪惯了的弟弟去。
可是他言行谨慎,可绝不等于他怕事!
更不是他没有法子去解决事儿!
“天地这么大,宫廷却这样小;咱们的所儿里内院就更小了……”十五阿哥眯眼凝视点额,“福晋,你难道是在这内院里的日子太久了,便连你自己的眼界和心眼儿,就也都跟着缩小了么?”
点额一怔,身子微微一晃,眼中酸痛。
十五阿哥伸手拍拍点额的肩膀,“别思虑太重,放宽心些儿,好好地养着身子。等身子好了,别总在这阿哥所里圈着,挪去圆明园散散;又或者,等你能受得了车马之劳,我再带你去热河……”
点额闭上眼,缓缓行礼,“好,妾身什么都听阿哥爷的。”
“只是……阿哥爷真的要容这件事闹开去?十七弟一家自有十七弟呢,可是那廿姑娘呢,阿哥爷可想过?”
十五阿哥反倒笑了,“福晋说得对,她家是庶流,没有世爵傍身,也没有靠山……那我看索性不如将她要进咱们所儿里来。”
“有我和福晋你护着,看谁还敢对她如何?福晋,你说,怎么样?”
点额登时脸色刷白,“阿哥爷,你说什么,你说你会将廿廿要进咱们所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