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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7、驾临(2 / 2)

廿廿说的是星楼。

廿廿想了想,便从自己发上捋下一根耳挖簪来,亲手簪在赵氏的发上。

赵氏一惊,赶忙跪倒在地。却不是谢恩,而是请辞。

赵氏的眼光,怯怯地滑向舒舒那边儿去。

廿廿含笑道,“不过是根耳挖簪子,没什么大不了。我看你这头上太素了些,怎么说你也是你家阿哥爷身边儿最早伺候的人儿,不该这么委屈着。”

廿廿回眸含笑看向舒舒,“她是你家里的女子,纵我说话,看她的模样儿却也还是怕你的。还是你说句话吧,叫她安心戴着。我这不止是冲她自己,也是冲二阿哥,更是冲着孝淑皇后的。”

舒舒心下恼得直拧劲儿,却面上不得不含笑着应对,“赵格格,瞧你啊,皇后娘娘赏你的,你都敢不接着?倒叫皇后娘娘怪罪我了不是?”

“你虽说目下还没名分,不过我可记着你是孝淑皇后赏给阿哥爷的人,又是最早到阿哥爷跟前伺候的,故此我在家里平日还不都是敬你三分?平素也没少了姐姐长、姐姐短的唤你不是?”

赵氏肩头都抖了起来,“奴才、奴才不敢……”

廿廿轻叹一声,“瞧你这孩子……你家福晋都发话了,你还不敢;那岂不是要请你家阿哥爷回来,叫二阿哥亲自与你说,你这心下才能安稳不成?”

舒舒有些绷不住了,不由得冷笑一声,“瞧瞧,赵姐姐,你是先来的,不将我这个福晋放在眼里倒也罢了,怎么还敢叫皇后娘娘这么三催四请的?你这是叫阿哥爷和我都跟着为难不成?”

赵氏轻颤着,这才赶紧碰头谢恩,勉强地受了。

舒舒咬牙盯着赵氏头上的那根耳挖簪——那上头镶嵌了花样,是一对莲蓬。这是并蒂又多子的意头,叫她看着便牙根痒痒!

廿廿在二阿哥所儿里转了一圈儿,望着墙上的西洋钟,不由得含笑问,“寻常日子,你们阿哥爷几时回来?”

舒舒深吸口气,“回皇后额娘,虽说散学的时辰快到了,可是二阿哥他念书一向用功,便是到了散学的时辰,他通常也不回来,总得入夜了,方恋恋不舍地回来。”

“哦。”廿廿点点头,“真是好孩子。”

廿廿在正座儿坐下,不慌不忙地端起盖碗来喝茶,“我今儿难得清闲,便等等他就是。”

舒舒心下激跳,不由得尴尬地笑着问,“皇后额娘有话要嘱咐阿哥爷?”

廿廿淡淡点头,“没错儿,这话真叫你说着了。”

舒舒不由得冲口而出,“还请皇后额娘示下,回头等阿哥爷回来了,媳妇定当转告。”

廿廿淡淡一笑,却是摇头,“不急,也不必劳动你。我今儿既来了,就等等二阿哥回来就是。”

接下来的光景,廿廿安安稳稳地喝茶,不时与星楼和赵氏说笑几声,倒也恬淡自在。

倒是随着光景的推移,舒舒心下急如油煎。

其实一共过了没多久,外头进来人通报,说是二阿哥已经回来了。

舒舒抬眼看一眼西洋钟,登时心下一片灰烬——竟比往日早了这么多,根本是得了信儿,这就扔下了书本,疾奔而回了!

果然,外头脚步声腾腾的,绵宁几乎可以用一路小跑进来的。

刚入内,便赶紧撩袍请跪安。

“皇后额娘怎么来了?来之前,该遣人叫儿子一声,儿子才不至如此请安来迟。”

廿廿含笑点头,“原本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着国孝期这几年,我都没来你家里看望看望你们。如今服制期满,今儿也恰好清闲,便来瞧瞧你们吧。”

廿廿说着抿嘴笑笑,“……国孝期满,你汗阿玛和我最大的期待,就是二阿哥你们啊,早早儿传出喜信儿来,好叫皇上和我,早早儿抱孙呐。”

绵宁清秀的脸上登时涨红,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了。

廿廿环视舒舒等几人,“这便也是我今儿来,最要紧的话儿了。这些话,皇上不便与你们说,便总得我这个当额娘的,是时候耳提面命一番了。”

“咱们家啊,孩子本来就少,如今就得你和你兄弟两个皇子……你兄弟还小,暂且也指望不上,若能圆满你汗阿玛享天伦之乐的心愿,便唯有指望二阿哥你们了。”

“况且二阿哥你今年也满了二十岁了,自是身子骨儿最好的时候儿,可得别错过了这些好日子才好。”

廿廿如同任何一家的婆母一般,细细盯住着儿子媳妇早生子嗣……这本是一个当母亲的人应该做的,只是廿廿终究还是太年轻,二十多岁的小额娘,说起这些话来,便还总有些面颊泛红去。

舒舒越发看得心下不舒服,这便轻咳一声,“皇后额娘的嘱咐,媳妇记下了,媳妇定会每日提醒阿哥爷……”

廿廿含笑点点头,“这的确是你当福晋的应当做的。便都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廿廿说着站起身来,舒舒忙躬身,“恭送皇后额娘……”

廿廿却笑,“我还有几句话,想要单独与你们家阿哥爷说。”

绵宁猛地转头望来,眼含不豫之色。

舒舒心下一颤,赶忙深蹲行礼,“媳妇冒失了,还请皇后额娘责罚。”

廿廿伸手将舒舒给拉起来,“瞧你,这内廷之中,还有谁比咱们娘儿俩更亲近去?你说这些,可外道了。”

廿廿说着伸手向绵宁,绵宁赶紧上前,托住廿廿手肘,扶着廿廿往他书房去。

舒舒霍地转眸盯一眼四全,“她要跟阿哥爷单独说什么?你还不赶紧着跟上去,听着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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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四全自己心下也虚,虽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可没怎么敢近前儿——周遭都是储秀宫里人,谁不认得他呢。若是走个对头碰,人家面上礼数周全地跟他打招呼,他应是不应?

他自己明白,若是应了,人家心底下指不定怎么瞧不起他、怎么笑话他去呢。

他这便犹犹豫豫,在周边儿绕着弯儿,等到他挤挤挨挨地终于靠近了书房边儿,那头儿廿廿与绵宁已经说完了话,绵宁亲自扶着廿廿的手肘,将廿廿给送了出来。

母子两个仿佛相谈甚欢,廿廿边走还边嘱咐,“……那个锡盒儿的事儿,你心下清楚就行了,也没的再叫旁人知道了去。”

“我今儿要特地等你回来,就是要与你说说那锡盒儿的事儿。如今你知道了,心下明白就好了。”

四全将听回来的片段的话转告给舒舒,舒舒惊得霍地站起,手肘一划拉,险些将桌上的茶碗都给带到地下去。

“锡盒儿的事儿?皇后难道都知道了?——那她特地来,单独跟阿哥爷说,她又是想告诉阿哥爷什么?”

她最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么?皇后是发现了她的手脚,所以来将她办过的事儿,全都告诉阿哥爷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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