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大业面前,谁的爱恨情长,也不过一卷薄凉。
……
夜半时分,阿箬猛地惊醒,此刻,她的额头脖颈上已被汗水浸湿。阿箬掀开衿被,挣扎着坐起,然后用手背粗略地抹了抹自己的汗渍。
“奇怪,如此天寒地冻,怎么会无端端地大汗淋漓?”
忽然,她想起了以前阿娘曾说过,夜间盗汗主阴虚火旺、五心烦热,是精神紧张心思烦乱的表现。阿箬叹了口气,披衣而起,想要打开门透透气。
门外,有值夜的小太监,他一见到阿箬开门,连忙作揖问道:“大人深夜而起,可是有什么吩咐?”
她是客卿,当得起大人称呼。
阿箬摇摇头,说:“我夜里盗汗、睡得不好,想起来透口气。”
“那奴才为您加一件披风。”说罢,那小太监便转身进了屋内,取下披风给阿箬披上。
阿箬很感激,可同时也有些不适应,“夜来如此之冷,你且莫要在这里守着了,回去烤烤火歇下吧!”
那小太监答道:“白日里李总管吩咐奴才要好生照看,奴才不怕冷,只求大人觉得安适。”
“你不必再此逞强,这样的鬼天气,是个人便会觉得冷,你就按我的吩咐,退下吧,若你真的冻病着了,又有何人可供我差遣呢?”
闻言,那小太监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了,他作了一揖,道:“多谢大人体恤。”
“蒙你照顾,还不知当如何称呼?”
“奴才名唤庆安。”
“好,我记住了。”
说罢,那叫庆安的小太监便恭敬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