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不敢抬头,他知道,容隐之的率先发问既有疑问,但更多的是一种保护。而那司马笠,虽一直没有发问,但阿箬相信,此刻他的眼中一定满是猜疑。
“容兄言重了,元青是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自己竟生活在逐凤楼的监视之下,一举一动都被他们设计得妥妥帖帖,而今想来,委实后怕。”
“你当真不知情?”问话的是司马笠。
阿箬微微颔首,然后毫不避讳地直视司马笠,诚恳道:“全然不知。”
“那你如何判断他们所言非虚,而不是有心利用?”司马笠问到了点子上。
阿箬道:“乔婶一家是我自有记忆起便住在我家隔壁的,那位擅长驯鹰的乔老爷子亦是看着我长大的,若说这是一场阴谋,那么这前前后后的时间跨度未免也太大了些;再者,元青始终认为,认我为主,乃是逐凤楼的托词,他们真正想要归顺的还是殿下您!”
“归顺我?”司马笠往前走了两步,沉声问道:“那他们为何不直接投靠,反而要从你这里绕如此大个圈子?”
“殿下,您仔细想想,逐凤楼到底是个江湖门派,江湖之人极重名声,又怎好意思舍弃清高自负的性子,转而做了东宫幕僚。他们找上我,皆因认准了一件事……”
司马笠声音低低的,不似方才那般严厉,“说下去!”
阿箬跪倒在地,叩首道:“他们认准了元青的忠诚,和太子殿下对臣的信任!”
闻言,司马笠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扶起了阿箬,道:“你、我还有容隐之,我们这三人,是自姚关以来过命的交情,我对你们二人的信任,早已坚若磐石,不可改之!”
司马笠表情严肃,语气极是真切,那一刹那,阿箬不知为何,心头莫名有些难受,因为她知道,说到底,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远远比不得司马笠这般光明磊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