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先帝爷司马弘农少年时潜心向学,为避宫中繁杂,他轻车简从地来到了此处,自然地也就故意隐藏了自己大兴太子的身份,读书台上一切从简,丝毫没有皇族的气派。也正是此时,他遇见了于此春游的帝都商女赵杏儿,大兴之人素来重农抑商,但赵杏儿却不以商女身份自卑,反而于屡次争辩之中展示了自己惊人的才学,叫司马弘农好生佩服。后来,两人日久生情,便也是在此私定终身。”
“但终究纸包不住火,不多久,这事便被皇宫中的高祖知晓,那时,大兴国力尚弱,高祖急需通过联姻来加强国力,获得九州之内更多的支持。此情此景,他又如何能答应自己寄予厚望的太子娶一商女为妻呢?”
阿箬摇摇头,心中却已隐约猜到了后文。
只听容隐之继续道:“然而,此刻的赵杏儿已经怀有身孕,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抓进皇宫,见到了高祖。高祖怜惜皇族血脉,因而,答应让她产下子嗣后,便许她太子侧妃的名号。赵杏儿性格刚烈,不以亲近皇族为荣,反而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所以,她在生下一个男婴过后,便离开帝都,不知所踪。”
阿箬心头一颤,问道:“难道,先帝就没有试图抗拒过吗?”
容隐之温柔地看着她,说道:“先帝心里是有赵杏儿的,但他却更重视江山社稷,所以,他的抗拒是无力的。”
阿箬叹了口气,惋惜赵杏儿的不幸遭遇,但是,她心中却隐隐有了一丝猜测,让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容兄,赵杏儿的孩子,该不会就是……”
容隐之点点头,道:“猜得不错,先帝见这孩子便觉伤心,于是,将他送到东山,跟着容氏子弟一同成长,那孩子天资聪颖,又极擅把握人心,所以,他顺利完成学业,重新回到了先帝的视野之中,他就是当今陛下。”
阿箬忽然有些感怀:“重帝位,轻感情,这司马家的人,似乎从来便是负情薄幸的。”
“那此处为何又成了帝都的有情人常来之地?”阿箬好奇地问道。
容隐之看着她,答道:“当今陛下,便是在此处向先皇后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