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这一觉,睡到天黑方起。
当她迷迷糊糊从榻上坐起时,只感天旋地转,脑子发蒙。
“筱渔——”她瓮声瓮气地唤道。
“公子——”外间传来筱渔的回答之声,而后,阿箬便看见一丝细微的光亮从帘帐之外传来。
阿箬伸手将帘帐挂上了玉钩,而后对静立一旁的筱渔说:“我想喝水。”
筱渔这会儿终于听清了她的声音,一时憋不住竟笑出了声,然而她即刻便自感失态,又极力管住自己的表情。
“你笑什么?”阿箬不解。
“公子真是好福气,想必这一下午的功夫,是刚游了瑶台,又去了太虚吧!”筱渔毫不掩饰自己的戏谑。
阿箬也不生气,只伸了个懒腰,道:“哪那么多废话,快将茶水端来!”
“公子才睡醒,还是喝些白水更好!”说罢,她已端起桌上的陶碗,走过来,道:“我估摸着公子这会儿也该醒了,便早早备下温开水,这会儿正喝。”
阿箬点点头,以示赞许,而后单手接过陶碗,将其中温水一饮而尽。
水穿肠胃,一时之间五脏六腑也跟着暖和了起来,阿箬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便掀开衾被,赤脚站在了地板上。
“舒服!”她叉着腰感叹道。
见状,筱渔有些急了,连忙道:“东宫屋宇之间虽有暖气相通,但青石地板毕竟带凉,还请公子将鞋袜穿好,莫要着凉。”
阿箬转过脸去,冲着筱渔眨眨眼,道:“筱渔,我记得过两日是你的生辰,满几岁来着?哦,记起来了,正七十古稀之年呢!”
筱渔听明白阿箬嫌她唠叨,脸颊竟刷地一下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