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深呼吸一口,而后,十分镇静地回答道:“元青绝无任何欺骗殿下之举。”
司马笠静静地看着他,不久,他终于疲惫地挥了挥手,而后道:“退下吧!”
阿箬忐忑不安,然而此时此刻,她已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于是她只得沉沉一叩首,而后退出了未央殿。
这时候,月亮已经穿破云层,悬于夜空之上。阿箬吹着东宫内那微凉的风,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
司马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猜测她为女儿身的试探,还是冲破世俗常理的某种不明情感?
阿箬觉得,司马笠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只是时间问题。她不敢去想象答案揭晓的那一刻,自己究竟会面对什么,而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想方设法,躲避司马笠的追问,并且延长谜底揭晓的时间。
于是,当她回到正英殿的那一刻,她便将自己关进书房,而后,书信一封,阐明自己而今的困境,并命筱渔将这封信,连夜送到离忧手中。
当困厄交加,无计可施之时,她唯一能依靠的,还是只有逐凤楼。
……
第二日,阿箬起得很早,她要赶在司马笠离开上朝之前,先出得门去。
老马不舍大概是习惯了帝都“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很少像今日这般一大早便开始工作,所以它一直垂着头,鼻腔里也不停喷气,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舍老兄,我知你百般辛苦,但而今眼下,你若不帮我,我便无计可施了。”她拍拍不舍的鬃毛,软声相劝,“这样吧,等我领了这月的薪资,定给你加上新鲜的麦秸和青豆,你看如何?”
不舍是匹有灵性的马,尤其是当它听见麦秸、青豆这样的美味时,整个儿的精神振奋,引吭长鸣,刹那间便撩开蹄子,飞奔往宫门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