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阿箬由于实在太困,故而早早便回了东宫,由于她一路上都在刻意回避着司马笠,所以,并未发生像早间那种正面相撞的尴尬事。
正英殿外,庆安正窝在墙脚打盹,阳光洒在他身上,看那模样,倒是十分享受。
阿箬不忍去打搅他,于是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寝殿大门。
殿内,筱渔正趴在矮几边,不知在干什么。
阿箬悄悄走进,发现她正握着笔,一笔一划地临着帖子。这帖子,是前些日子,她路过墨轩斋,在一堆废弃古书中掏出来的,阿箬瞧了那字迹,厚重稳健又不失动态张扬,不正是她素来所喜的魏碑体吗?
“你也喜欢这几幅字?”阿箬身体前倾,好奇地问道。
筱渔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人,故而当一听见阿箬的声音时,整个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公……公子,今日为何回得这样早?”
阿箬伸了个懒腰,边打哈欠边讲,“连着几日都没睡好,实在太困了。”
闻言,筱渔赶紧起身,替她揉了揉肩膀,“公子,要不先去卧榻之上躺着吧,晚间我再叫你。”
阿箬缓缓而起,轻挪几步,又几乎一下子直直倒在卧榻之上。
筱渔替她盖上被子,又点好香。
霎时间,阿箬只觉身心舒适,便不自觉地问道:“你点的是什么香?为何闻起来这般舒服宁静?”
“这是李公公早间送来的西域安神香,太子殿下嘱咐,躲是可以躲,可觉还是得好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