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之淡淡一笑,“东山之人素喜清静,没有必要在此处来彰显身份。”
司马竺甚是喜欢他这种淡然的态度,不禁附和道:“说得也是,我听淑妃娘娘说,西蜀诸葛家在帝都只有一处宅院,那门庭粗简,甚至不比一个五品官员的府邸,至于那富可敌国的会稽谢氏,则只在南郊建了一处翠景山庄。你们这三个家族,明明有着路人皆知的地位尊荣,却偏偏表现得云淡风轻,这一点,全然不同于凉州卓氏。”
“地位尊荣又如何,百年辉煌又如何,我等子孙后代,所仗不过先祖功绩和陛下的恩宠,若真想再绵延百年,则必须要加倍努力。”容隐之冷静地讲述着自己对于荣华富贵的见解,闻之,司马竺内心那股崇拜与欣赏更是有增无减。
“容隐之,你身为族长,可曾想过永浴圣宠最简单的途径?”女子睁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而那人,却只做没听明白一般,“公主殿下,唯鞠躬尽瘁为国为民,方是永浴圣宠的直接途径。”
瞬间,司马竺那明如星子般的眼光黯淡了下来,她垂着头,神色颇有些哀伤。
然而,就在此刻,司马竺身后大约十丈之地,一个拿着长剑的黑色身影,竟从高大的围墙上摔了下来,那人虽反应灵敏迅速爬起,但容隐之还是一眼便发现他受了伤。
那黑衣身影盯着他们,容隐之迅速戒备,将司马竺一把拉到了身后。
然而,那黑衣人似乎没有攻击他们的意图,他只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容隐之。
司马竺受到了惊吓,她躲在容隐之身后,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臂,“他……他是什么人?”公主胆怯地问。
“别怕,”容隐之沉声道:“他的意图不在你我二人。”
司马竺全身颤栗,依旧不敢松手。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身旁的院落之内,竟传来了战甲刀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