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收起匕首,走上前去,将跌坐在地的老人家扶了起来,“老人家,您没事吧!”
那老人家惊魂甫定,一时之间,眼中竟还噙泪,“今日若不是大人相助,想必老朽的财物早为那些贼子所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还请大人受老朽一拜。”
话音刚落,那老人家便作势要跪。
阿箬慌忙伸手扶起了他,宽慰道:“老人家莫要多礼。”
阿箬因担心那俩贼人识破自己狐假虎威去而复返,故而在将老人家请上车过后,她便将马车赶到北门城楼之下,城楼之上有官兵把守,想必贼人也不敢造次。
阿箬估摸着天色,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城门就将打开,所以她干脆便和老人家聊起了天,“老人家,为何大半夜地出现在帝都城郊?”
老人在马车上缩成一团,直到听见阿箬的问话,他才稍稍坐直了些,“老朽本是诸暨海边贩卖海产的小商户,靠海吃海,日子本也过得踏实安宁,可自去年年末起,便不断有倭寇骚扰沿海,不仅毁了老朽的生意,更将老朽的家宅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老朽无奈,只得带着妻子儿女举家北上,前来帝都投靠亲戚。”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帝都路远,那亲戚又有许久没有联系,所以,老朽便独自一人先行两日,来此探探情况,因为赶路,错过了中途驿舍,所以才独自一人徘徊于此。”
闻言,阿箬已大抵能够想象,他遭遇兵患、举家北上的艰辛,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老先生,您说的诸暨,可是南濒东海,西北挨着会稽?”
老人家点点头,道:“正是。”
阿箬眉头一蹙,立即追问:“那么,您当知会稽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