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整日躺在卧榻之上,身子有些微微酸痛,这夜,御医为她换过药后,她长叹一口气,而后又继续那样的长躺。
自那夜过后,司马笠倒是没有再出现过,反是他身旁的李蟾,几乎日日往正英殿跑。一会儿送上补药,一会儿送上果脯,一会儿送这一会儿送那,让阿箬一时之间不禁怀疑,自己这哪是受伤,分明就像过节一般。
李蟾带着笑意恭敬道:“元大人,太子殿下叮嘱,说这段时日已为您向朝廷告了假,你只管好好将养着,兵部的其他官吏会将您的差事一并处理好的。”
阿箬面带苦笑,但还是微微颔首道:“多谢太子殿下,多谢李公公。”
李蟾笑意盈盈而去,倒是阿箬,揉了揉自己的腰背,只觉那股酸痛早超过了伤口的疼痛。
无奈之下,她叫筱渔点好了助眠的熏香,而后再次迷迷糊糊睡着了。
夜半时分,阿箬恍惚转醒,她本想起身喝口水,谁知,卧榻之侧竟有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那目光敏锐,恰似暗夜里等待狩猎的孤狼,阿箬心下打了个寒颤,便赶紧缩着脖子,往里挪了挪。
“你怎么回事?”榻前那人冷声问,借着幽暗的月光,阿箬几乎都能想象那人板着脸的样子。
“离忧,”她轻轻唤道:“你能别骂我吗?”
“骂你?”离忧重复道,而后,他稍稍一顿,身体径直前倾,“公主殿下,您很有想法,很有胆识,我……哪敢骂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