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住进了谢宅,但司马笠认为会稽之战并未结束,所以,他当即便下令——无论是府中还是军营之中,将士们都不可以庆祝为由而肆意饮酒。
“从那日的攻城之战来看,倭寇的数量明显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少,”司马笠一边翻着手中奏报,一边对座中其他人讲,“可见,贺景源撤离之时,应该带走了不少人。”
“所以,我们最大的敌人并非城中倭寇,而是那城南的贺景源。”容隐之缓声道。
司马笠合上军报,面色沉重地说:“可问题就在于,就目前这个形势而言,贺景源名义上是友非敌,若我们就这样冒然出击,一定会招来朝中之人的闲话的。”
容隐之脊背笔直,作揖道:“殿下,为今之计,咱们还是应该先向陛下禀报,待陛下了解到会稽的具体情况后,再做打算。”
“也只能如此了。”司马笠沉声道。
可阿箬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心中忧虑的一定还有另一点,“殿下,岭西王在会稽所做之事,咱们是报还是不报?”
司马笠脸色一沉,没吭声。
阿箬猜想,他的这一反应,并不是因为要袒护司马策,而是在担心皇帝司马佑的反应。若他们据实以报,司马策完全可以抵死不认,在没有任何有力证据的情况下,这就完全有可能成为诬陷,太子诬陷自己的兄弟,这在皇帝眼中,将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可若他们全然不提司马策,就解释不了贺景源的动机,这仗就是师出无名。
“殿下,或许我们在禀报陛下之前,可以先派人去探探贺景源的军营!”阿箬咬咬牙,忽然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