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差点一下子跌坐在地,没想到,她就这样不经意地遇见了贺兰旌生前之物。
她强力忍住心中的颤抖和不安,以一种平静到异样的语气问道:“那这君子兰是过了多久才开花的?”
谢子昂顿了顿,而后幽幽答道:“永安元年!”
阿箬狠狠咬住嘴唇,不敢作答,心里却猛然想起当初曹质所说的那句诗——开时人去时。
一盆倔强的君子兰,拖延到那时终于开花,可最期待花开的人,却已然离去,再无归来的可能。
她亦叹了口气。
大概是这声叹气太过真诚忧伤之故,谢子昂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小姑娘,我说一件府中旧事,你为何在此唉声叹气呀?”
阿箬慌忙调整心情,答道:“我……只是想到一代女中豪杰就这样草草落幕,心头不免有些惋惜罢了。”
“何苦如此惋惜,兰儿这一生,也是有她的命数。”谢子昂叹道:“不过她若得知二十多年后有你这样一个小姑娘为她哀叹惋惜,她也一定会开心的。”
阿箬垂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