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个憨厚的汉子应该称呼谁都是大哥,所以阿箬也并不计较。她只道:“你且帮我将他翻过来!”
那汉子一愣,拒绝道:“咱们渔民最忌讳翻东西!”
阿箬哭笑不得,“是你的忌讳重要,还是他的性命重要?”
张老大顿时便答:“那当然是性命重要!”
说罢,他也不再犯混,径直搭手,帮着阿箬迅速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阿箬便瞧见了司马笠后背上那一道发白的伤口,伤痕很深,加上又有泥沙等污物,阿箬只觉他能活下来,便已是奇迹。
她深呼吸一口,摸了摸腰间之物,而后转过脸去问道:“你家里可有棉纱和烧酒?”
张老大平日素爱饮酒,故而赶紧答道:“有的有的!”
说罢,他迅速冲了出去,而后又将阿箬所需之物取了回来。
阿箬趁着司马笠昏睡未醒,一时间心下一狠,便用浸了烧酒的棉纱仔细擦拭起他的伤口来。
那张老大在一旁看着,竟不自觉龇牙咧嘴起来,“诶呀呀,真是条铮铮铁汉呀,这换作是我,定疼得骂娘!”
江边渔民那种天生的乐观,让阿箬一时之间心下松动不少。她看着眼前躺着的那个人,轻轻道了句:“他即便醒了,也不会那样的。”
话音刚落,榻上那人竟发出了闷沉沉的声音,“你太高看我了,若不是怕你紧张,我至于忍得如此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