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抿抿嘴,请求道:“多谢大人相帮,事不宜迟,小女子需得即刻出城,将今日查到之事告知兄长,以便他们能安排下一步行动。”
曾为炯叹了口气,颇有些郑重地拱手道:“老夫为官几十年,看过了几代帝王更替,本以淡泊自居,可是近日所见,却让我有了种前所未有之担心,如今陛下安危、大兴兴亡,都只能寄托于皇长子一人之身,老夫无能,只能在此静候殿下捷报!”
这几句话说得颇为真诚,阿箬心中亦不禁动容,但此时此刻,她却也没有更多的话,只能福身再次行礼:“大人忧心,小女子必会请家兄转告殿下!”
曾为炯点点头,又叹一声,而后挥挥手叮嘱道:“今日我一去拜访,司马策必会派人监视,我已命管家准备了合适的男装,你且换上衣服,由东侧门悄悄出城吧!”
“多谢大人!”阿箬再次行礼。
然而,那曾为炯却已背着手,踱回了自己的书房。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曾为炯边走边念着古人的诗,声音沉静悠长,带着几分一去不返的悲壮,阿箬望着老者那略略有些萧索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感概——若司马家的子弟是为了手中的权位,那像曾为炯这样的人,又为了什么呢?或许几十年前,大兴能灭西楚,一统九州,真的不仅仅只因为司马佑的诡计。
她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她摇摇头,转身便见曾府管家已捧着衣物站在不远处。她快步奔去,只想快点离开,快点回到司马笠身旁。
她知道,她与曾为炯不同,她不为江山大义,只为一人安好。
她很狭隘,狭隘到甚至为曾经的仇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