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还请陛下乘上步撵,往宣和殿去!”近侍的声音语调极尽讨好,这话语落在司马策耳中也是十分顺耳。
……
宣和殿前,百官列队完毕,广场上一片肃穆宁静。这是难得的场面,那些平日里退隐闲居不喜欢搭理朝政的公卿权贵也聚集于此。但若有心之人,仔细一瞧便会察觉,人群之中独独少了两个最为重要的人物。一个是曾为炯——据传,他由于勾结废太子,已被新帝软禁。另一个是杨玄远,据说他忽然生病,卧床不起,故而亦无法参加今日之仪典。
不远处,鼓乐齐鸣,是庄重雅正之音,鼓乐之下,那是华丽庄重的仪仗,旌旗冠盖,秀着飞,众人知道,那是大兴新帝即将到来的意思。
“陛下驾到——”
伴随着宦官一声长呼,群臣俯首跪地,而司马策的仪仗也缓缓走了过来。待至殿前长阶之下,步撵方停,而后,司马策在礼官的掺扶之下走下步撵,延着殿前的龙腾图一步步走上大殿。
龙,是司马氏的标志,但帝都宣和殿前的这条盘龙道只有大兴皇帝可以走。
司马策走得急慢,众人都以为他在享受着一步一步走上大兴权力顶端的过程,可唯有他自己才知晓,此时此刻脚底生疼,真是说不清的难受。
司马策在心里啐了一口唾沫,期盼着快点结束。
待他上到宣和殿,便由礼部尚书沈时宣读登基诏书。按照大兴礼制,这诏书本该找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来念,放眼朝中,最适合的人选乃是杨玄远,可杨老病重,这差事才不得已落在了沈时的肩上。
说来有意思,这个沈时是司马佑被绑之后由司马策补换上去的,他名为沈时,为人也是十分注重审时度势,所以,他也算得上一众文官中最支持司马策称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