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微微颔首,却睁大眼睛盯着司马笠,听他道:“那信上只有一句话——来信已悉,请速速让出绮兰阁。”
让出绮兰阁?
阿箬心头咯噔一声,回想起自己当日从绮兰阁地牢中醒来的模样,不觉苦笑道:“原来,是你将我的身份透露给淑妃的?”
离忧深呼吸了一口,答道:“若非如此,岂能阻止你与司马笠的婚事。”
说实话,当初离忧也的确说过几次威胁的话语,事发之后她也有过数次猜测,但是她始终不愿意相信离忧会真的下得去狠手,将她推至危险境地。
“阿箬,我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我一早便说过,决不允许你嫁给司马笠。”
一想到自己即成的婚事被离忧这样阻挠,司马笠心头就甚为不悦,“离楼主,你干的好事恐怕不止这些吧!我且问你,当初我派人送了密折返京,意在秉明父皇会稽所发生之事,我的人脚程甚快,绝不可能慢于司马策的马车,然而最终密折却半道被人截下,是不是你做的?”
离忧冷哼一声,半分踌躇也没有,“你的人即将绮兰阁翻了一遍,自然已经找到了那密折,又何必来问我?”
阿箬抿抿嘴,心里有些发怵,没想到离忧从那样早开始便与司马策相钩连。
“我让阿箬去帝都,本就是要搅弄风云,可谁知她内心不坚,轻而易举便受了你的蛊惑,若司马策彼时倒了,我复立西楚的希望便更加渺茫了,所以我只能相助司马策,让你们内斗,你们斗得越乱,我越是开心。”
“哦?既然如此,想必也是你顺道将我师父元芷就在军中这件事透露出去的了?”司马笠轻飘飘一句,却让离忧脸色大变。
离忧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和阿箬之间不可逾越之鸿沟,所以当初他处理得极其隐秘,为了尽量缩小知情者范围,他甚至是亲自传信给司马策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离楼主还想抵赖?”司马笠正色道:“我忘了说,离开帝都之前,我派府中的风麒麟去翻了诸葛家的帝都府邸,说来巧合,那风麒麟也如离楼主这般,爱穿箭袖黑袍,你们二人身形极为相仿,单从背面看,几乎难以察觉不同。风麒麟功夫不差,然而他没料到,这诸葛家竟然有个管家,功夫比他更好,就连那人从背后近身,他都没有丝毫察觉。不过,最奇的还是,那人靠近了,居然没有动手,反而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原来上次送信之人真的是你,如今元芷伏法,多亏你即时相告!’”
司马笠顿了顿,还观察着众人的反应,“风麒麟一直不开口,最后那管家当然察觉异样,便与他厮打起来,幸亏风麒麟轻功了得,否则,这样惊险的故事,就永远不会被我们知晓了。”
这一回,没等离忧说话,阿箬却开了口,“离忧,你利用我,我从无怨言,但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戕害那些无辜之人,便是我不愿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