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之的病情不见好转。
阿箬曾试图想要带他去寻访名医,但最终都无一例外被拒绝了。阿箬每日忧心忡忡,可容隐之的言语神情却始终保持着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仿佛不为病困所扰。
阿箬身份尴尬,为了不遇见往日熟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总是在日暮时分去周围农家讨买一些新鲜的蔬果。谁知,这一日她提着竹篮回家时,却看见容隐之正坐在门槛处,淡淡地望着天空。
新年已过,可天气依旧寒冷,阿箬尚且裹着厚重的棉衣,容隐之却只穿了单薄的青衫。
阿箬吓得不轻,将竹篮往地上一放,便冲过去问到:“容兄,天气寒冷,你为何穿得如此单薄?”
容隐之微笑着说:“我今日傍晚忽觉身上爽利,虽穿得薄,却不感觉冷,如此这般躺久了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倒不失为一种享受。”
阿箬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却也不想这般纵容他。
看见阿箬瘪嘴,容隐之终是妥协了:“好了,你不要生气了,陪我坐一会儿,我便继续回去躺着。”
说罢,他还挪了挪,而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阿箬无奈,只得顺了他的意。
残阳如血,煞是明艳,阿箬这才发觉自己竟已有好久没坐下来欣赏这动人的晚霞了。
“箬儿,你可曾记得,昔日我们也曾这般并肩看着晚霞。”容隐之温和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