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笠的心中有一阵难消的怒火,他是极力压制着,才不至于让这怒火爆发出来。
“我当时年轻,虽说也有几分胆量,可碰到这样的事却还是有些惧怕,所以只得将那汤碗好好处理了,以免再生祸端。但是后来,我假装无意地问过那日谢皇后身旁伺候的老嬷嬷,嬷嬷说,是诸葛芯鸳忽然端了一碗羹汤说是什么滋补佳品,要让皇后饮下。可是皇后伸手去接之时,由于气力不济踩住了自己的裙子,竟顺势就要摔倒,众人忙着去扶,岂料一阵混乱之中竟冲撞到了诸葛小姐。诸葛小姐大概是想去护那汤碗,谁知护汤碗之际,却先是在桌几的手柄上撞了肚子,又是一不留神摔倒在地,当下不仅汤碗没护住,她还大出血,丢了孩子。”卓贵妃便说边摇头,她的语气中没有半分同情,说完了似乎还幸灾乐祸地加了一句“自作自受”。
“当时,父皇是何态度?”司马笠沉声而问。
“陛下,自然首先关心的是差一点摔倒的谢皇后。”卓贵妃抬起头,有些无奈地说:“至于那诸葛芯鸳,似乎只是送了一些滋补品过去,也就作罢了!”
“只是如此?”不知为何,就连司马笠都觉得,父皇当时的做法,未免有些太过凉薄。
“唉!”卓贵妃叹了口气,有些哀哀的,“这六宫之中,除了谢皇后能得陛下真心实意的关怀之外,又有哪个女子不喟叹帝王薄情呢?素来如此,就算你日后做了皇帝,大约也是一样。”
司马笠冷哼一声,回答道:“我与父皇,自然不同!”
卓贵妃转脸看了他一眼,捂嘴而笑,她似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计较,“但我觉得,诸葛芯鸳当日所受之伤,一定不止于此!”
“为何如此说?”司马笠惊讶道。
“她入宫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此乃其一。其二,我听太医院的医师们说过,诸葛芯鸳医术了得,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几乎没有除她自己以外的任何医师给她号过脉,所以她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我们亦不得而知。”
司马笠轻轻嗯了一声,只暗暗记在心中,“不过,方才你所说之事,似乎还不足以让诸葛芯鸳对你怀恨在心吧!”
卓贵妃抿了抿嘴,承认道:“你说得不错……但我这里确实没有任何能直接指正诸葛芯鸳的证据,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几条线索,你顺藤摸瓜,自然可以找到诸葛芯鸳的破绽。”
司马笠微微颔首,静静地等待着卓贵妃开口。
“其一,落风河谷。”
司马笠惊诧道:“落风河谷之战,与她有何关联?”
“当年,那西楚女帝将落风河谷守得如铁桶一般,一开始我爹苦攻不下,可后来却势如破竹,几乎占了河谷一半。”她顿了顿,“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司马笠静静地等待着,只听卓贵妃又说:“因为,我爹得贵人相助,获得了西楚军队在落风河谷的布防图,而那所谓的贵人我虽未得见,却听兄长描述过,便是那日我在宫中所见的陌生男子一模一样。那个男子,我派人查过,你可知他是谁?”
“是谁?”司马笠沉沉道。
“便是诸葛芯鸳在帝都外宅的管家,名叫关明诚,听说昔日还是诸葛老组长的养子,不知为何,弃了大姓,改回本姓,心甘情愿呆在帝都诸葛宅做个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