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笠苦笑一声,摇摇头,有些怅然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两年前的我,可能是时常以天下为己任,可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事,却几度让我心灰意冷……直到不久前,我才彻底明白,若不是为了心中承诺与,这帝都朝堂的勾心斗角,又哪里比得上会稽竹林的晓月清风呢?”
司马策直到此时才似乎渐渐明白司马笠口中之意,他不禁惊诧道:“你会为了蜀中那个女人而放弃皇位?”
司马笠摇摇头,答道:“不,是为了她,才必须要登上那至尊之位!”
司马策沉默了,他眉头紧蹙,似乎亦在探寻着这其中的隐秘。
然而,此刻的司马笠已长叹一声,而后对司马策道:“罢了,我与你说这些又有何用!”他停了停,拱手行了一礼道:“文策,兄弟不睦,无论放到何处都是一场悲剧,在帝都宫城之内的这场悲剧,我胜你负,亦是冥冥中的天意,天意不可违,你一路走好!”
在司马策那僵硬的神色中,司马笠道了最后一句:“下辈子,别再投身帝王家了。”
司马策一愣,几乎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等一等……”
一语,再次截断了司马笠离开的脚步,“何事?”
孰料,那司马策竟“嘭”的一声跪倒在地,“我求你,救救我母妃!”
语带哭腔,真挚不疑。
“父皇在,我帮不了!”司马笠坦言。
“我知道,”司马策有些焦急,“但是那个诸葛芯鸳,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折腾我母妃,还望你……能替她挡些灾祸。”
闻言,司马笠皱着眉头朝着他走了两步,他声音压得很低,询问道:“那你可否告诉我,诸葛芯鸳为何要陷害你的母妃?”
司马策犹豫了片刻,终于缓缓答道:“因为,我母妃手中,有证据,证明诸葛芯鸳当年曾有意害死谢皇后,并且她与贺兰旌的死也脱不了干系。”
此话一出,司马笠怔在当场,他半蹲下来,焦急地道:“司马策,我警告你,不可胡乱编造!那日在望月宫,你母妃曾亲口告诉过我,她手中并无你所谓的证据。”
司马策笑了两声,答道:“这东西隐秘得很,我母妃就算日日将它带在身边,也不会知道它究竟有何用处,更何况,这玩意儿还被我藏了起来。”
司马笠紧紧地盯着他,似乎在等待答案。
“诸葛芯鸳当年痴恋父皇,她不惜背叛自己的亲生哥哥,也要出卖贺兰旌的身世,但是,她的一场算计却扑了个空,她没有料到,父皇最终要迎回帝都的人还是谢绾绾。”司马策冷冷一声,“后来,她想方设法怀上龙肆,然而却因自己的贪念而一赴黄粱,不仅没有入宫,就连身怀的龙肆也没有了。诸葛芯鸳把这一切都归罪于谢皇后身上,更是想尽办法要除掉她……要想除掉谢皇后,在宫里在帝都,都是不太可能的,于是,诸葛芯鸳想到了一个人——贺兰旌。会稽之事,虽是咱们那位父皇刻意而为,但谢皇后对她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却是极为愧疚的,一旦西楚有事,贺兰旌遇险,谢皇后必是最为紧张的,所以,诸葛芯鸳便利用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