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一朵梧桐花?”阿箬不由得惊叹一声,她又仔细看了那花朵,读了那诗句,方惊醒道:“梧桐花、雏凤、密室——这朵花,该不会就是诸葛家以前的家徽吧!”
古书上讲,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食不食、非澧泉不饮,阿箬只知,会稽谢氏和西楚的徽纹都与凤凰有关,没想到这西蜀诸葛家的旧日家徽,竟也和凤凰有着不可分割之联系。
阿箬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她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才发现,原来其间摆了六个木架,每个木架的正中心都有一块竖直的木板,板子上刻着相应的徽纹,代表着其上之物的不同来源。阿箬一架一架看过去,瞧见有东山奇石、会稽雏凤、凉州白虎和西蜀桐花,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架子,一架刻着盘龙纹,一架刻着凤凰图,阿箬料定,这必是代表着当年的大兴皇朝与西楚。
大兴皇朝的架子上堆得满满当当,阿箬随意翻看了一番,才发觉,其间基本都是诸葛有我与帝都眼线之间的往来密信。
“此处信件所讲之事便已如此详尽,可以想得那些未见光的,或藏在药王谷的还有多少?由此便可见得,这些年来的的诸葛有我是真的伪装到了极致!”阿箬苦笑一声,视线便已转到一旁的架子上。
西楚灭国已久,藏存之物自然少得可怜,那木架分外空阔,由上至下,只有一个木匣子而已。
阿箬心有不忍,犹豫许久才伸手揭开了盖子。那木匣之中躺着一沓信件,阿箬从上至下翻了一遍,发觉信上字迹她竟分外熟悉。她有一瞬的恍惚,而后赶紧掏出自己胸口处揣着的那一封信,那信纸泛黄,信上的内容她早已倒背如流,不正是前段时日在夔州山寺发现,而后由司马笠托那山寺住持传递给她的贺兰旌遗书吗?
她曾细细思量过,到最终才发现,除了这封陈旧的书信,整个蜀中其实没有任何一件事物是完全属于她的。所以,阿箬将那书信时时刻刻揣在身边,怕的就是被离忧发现。
阿箬只拆了其中一封信件和自己手中的一比对,便可完全确定,两封信上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
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还能遇见贺兰旌的书信,她心下当即一暖,莫名多了些底气。
但是眼下,她根本没有时间将这些信件一封一封拆来看,所以,只能大致翻一翻,想找出有没有特别值得关注的。很快,她注意到,在那一沓信件中,竟有一封诸葛有我还没来得及寄出的,她当机立断,留下了那一封,将其余的放了回去。
阿箬又往四大家族的木架旁看了看,最终她将目光锁定在了刻有桐花徽纹的诸葛家木架上。那木架之上几乎也是空空如也,只有在木架的最底部,隐隐约约可见一个不大的木盒,打开木盒,里边有一只锦囊,锦囊只有巴掌大小,从布料成色来看,必是古旧之物无疑。不过,锦囊之上,却绣着一朵桐花,说明这是二十多年前留下来的。